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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對岸,但是我沒有船可以擺渡。
讓我們慢慢地彼此遺忘。
……
倪辰在黑暗中看著信。他的暈眩感已經消失,卻感覺自己的手指一點一點地冰冷下來。資料夾裡一大排的信,太多的太多的信,標題一律是JQ,她名字的縮寫。這是讓他負擔深重,難以自拔過的文字。一個相見過三次的女孩。
他看著它們,發現自己沒有任何聲音可以表達。
靳輕終究是音訊全無。
8 手心裡的空白
倪辰決定去美國留學。在上海他待了近26年,但是白開水,棉布襯衣,擠公車的簡單生活,似乎已經無法承擔起倪辰的記憶。他是個平靜的人,他始終相信愛情,並且熱愛它。
就在那一晚,倪辰在準備把電腦轉送給鯨之前,開始處理裡面的東西。他看到那個以JQ取名的資料夾。他點選開啟它,一行一行的,近乎於盲目地緩慢地閱讀它。從第一封一直到最後一封,他從來不曾計算過它們到底有多少封。他曾經在無數個夜晚閱讀它們。
倪辰微笑著,輕輕地按住了全選,然後選擇了〃DELECT〃。就在一瞬間,所有的符號和文字不翼而飛,螢幕上只剩下一片白雪茫茫的空白。
原來一切真的是曾經有過的。
原來一切都是空白。
疼
安妮寶貝
在陰暗的房間裡,她面對他,脫掉黑色的蕾絲吊帶胸衣,只穿著一條寬大發舊的牛仔褲。漆黑如水的長髮,濃密而沉鬱。在雪白的肌膚上,他看到她左胸上的紋身。是一隻藍得發紫的蝴蝶。張著異常詭異而綺麗的雙翅。他把手指放到上面去的時候,聽到自己的心跳。這才感覺到自己的恐懼。他問她,疼嗎。她笑著說,它是沒有血液的。所以它不會疼。
對與一個男人來說,這樣的女子隨處可見。週末的時候,他象任何一個出沒在西區酒吧裡的單身男子,坐在吧檯邊,解開襯衣上的領帶,聽聽JAZZ,喝一杯加SODA的CHIVAS
REGAL SCOTCH,然後在凌晨的時候,醺然地頂著寒風回家。這也許是他生命中最寒冷的一個冬天。相愛多年的女友去了美國。這段感情只能以遺忘告終。體面繁忙的工作暫時給了他安慰。可是在這樣一個夜晚,沒有手提電腦,沒有客戶。他只是想找個年輕的女孩,和她做愛。她過來對他推銷啤酒。她對他說話的時候,長長的頭髮就在一邊流瀉下來,半掩住臉頰。他記得自己的動作。他把她的頭髮拂過去,然後用左手的中指和食指撫摸她的嘴唇。她沒有塗口紅。柔軟溫暖的嘴唇象風中無聲開啟的花朵。就是這樣,他突然想要她。女孩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眼神是淡漠的。然後她輕聲地說,我凌晨兩點下班。
激情退卻的瞬間,他有一種自己會掉下眼淚的感覺。黑暗中眼睛注滿溫暖的淚水。懷中絲緞一樣美麗的身體,象生命一樣空虛和快樂。他們是如此陌生,卻帶給彼此安慰。女孩拉開一角窗簾,輕輕地說,外面下雪了。淡淡的雪光照亮房間裡的黑暗,她下床撿起自己的牛仔褲和襯衣。不留下來?他說。不了,我要回去。女孩俯下身看他,她有一張微微蒼白的嫵媚的臉,脖子上印著他吸吮出來的紫紅血斑。他抽出幾張紙幣給她。女孩的手指是冰涼的。她拉開門,瘦削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沒有說再見。沒有親吻。
他在一週後再去找她。她已不在酒吧裡面。老闆說她去新開的DSICO CLUB工作。她的名字叫DEW。夜色寒冷。他走在去往CLUB的路上,看到自己的影子落魄而沉淪。她胸口上的那枚藍紫色蝴蝶在心裡撲動。熱力的,帶著疼痛。是否要去找她。在正常的白天裡,他是德國公司的部門經理。他和她有著不同階層的生活。這樣的女子不屬於他的世界。但是他無法擺脫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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