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斷無回頭可能(第1/3 頁)
外頭被稱為傅師傅的人,朝著陸時雍拱拱手道:“時間雖趕了些,但勉力弄好了一份路引。”
陸時雍你那張紙拿在手裡,仔細端詳片刻。
“蘇頌,蘇州人士,家中世代務農,家中親眷皆亡故,欲重回霸州繼承祖業。”
陸時雍輕笑,“倒也不算作偽,畢竟於大人是在霸州嶄露頭角,而她回霸州,也算得上子承父業。”
傅師傅一臉憂色,“沒了陸府的支援,明允你今後的路怕是不好走。”
“當年祖父將高太后得罪太過,高太后釜底抽薪絕了陸氏引以為傲的文人根骨。出了一位軍奴出身的公子,朝堂之上怕是沒有人願意與陸氏為伍。”陸時雍說得渾不在意。
傅師傅心中一痛,“為何偏偏是你,當年老尚書最看重的人便是你,他屬意你來繼承衣缽。”
陸時雍只是端端正正給傅師傅行禮,傅師傅雙手將他扶起,“何至於此!我與你父是至交,英年早逝是我之憾事。他就你一個兒子,我同你張師傅應當看顧。”
傅師傅又是一嘆,“到底人算不如天算,此番前去霸州路途兇險,我和你張師傅不能同去,憾事憾事。”
“兩位先生也都有了家小,不比明允孑然一身。”陸時雍何嘗不是心頭一片苦澀,有時候他在夜深人靜之時也會問上一句,為什麼,為什麼是他。
就因他父親早逝,由祖父親自撫養之故?
他便被陸氏一腳踢出來,平息高太后的怒火。
好好的世家少年,變成身份卑賤的軍奴。
他討厭這種無力感,他的人生頃刻間被高高在上的人,弄得面目全非。
他也不喜歡師傅們對他露出的憐憫之色。
有時候他覺得於雪濃直截了當地譏諷,更令他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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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雪濃倒是一夜好眠,睡了一個大天光。
她見到隨手放在八仙桌上的路引,她順手拿起來看了一眼。
她由最開始得難以置信轉為滿眼欣喜,她忍不住蹲在地上將陸時雍搖醒。
她先指了指路引又指了指自己。
他一睜眼便見到於雪濃放大的一張臉。
昨日傅師傅非得拉著他憶往昔,感來日,他都沒睡幾個時辰。
他打了個哈欠,聲音有幾分睡醒地慵懶,“對,是你的。”
陸時雍起身,一抬手穿好掛在一旁的青衫,頭髮隨手一攏,早晨的陽光打在他的側臉,低垂地睫毛襯得根根分明。
嘖,當真有幾分【意態由來畫不成】。
外頭地陸豐聽到裡頭地動靜,在外頭詢問道:“公子可是醒了?”
陸時雍朗聲答道:“進來吧。”
三四名小廝魚貫而入,有端著銅門、有拿著細白棉布、還有端著托盤放著材質各異發冠。
誇張了吧,於雪濃站在一旁不是很理解這種在最後一刻還死要面子的世家做派。
差不多明天你就得雙手被縛,帶著枷鎖,你還在裝啥。
世家貴公子體驗卡眼瞅著就快過期了。
她沒那麼多講究,用清水擦一下臉,她給自己梳了一個男子時興的髮髻,換上一身男裝。
打著摺扇便出門去了。
臨走之前還摸走了陸時雍的銀錢。
原以為只要她銀錢帶夠了,她便能買到一件趁手的武器。
但蘇州城裡頭,但凡好一些的打鐵匠都不缺生意,好的武器更是需要提前預定。
她還是高價從人家手頭收來了一柄花裡胡哨地匕首,一看就是想送給家中子侄輩的禮物。
好的鎧甲那就更不可能了,蘇州自古以來便是膏梁之所,富裕之地。
當地民眾崇尚科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