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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麼說?」
「碧竹峰封山了。」謝子書道。
聞嶽不顧自己傷情,幾乎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與司徒熠一道趕回碧竹峰。
還沒飛到山腳,遠遠的看見一群人圍在山門前,似乎在商量什麼。
聞嶽與司徒熠俯衝而下,落地時幾乎一個踉蹌。
他看見許多熟悉的人影——祁連十九峰各峰主,封判代天思李升升,還有原主的老情敵岑昭……所有人都在見到他時轉過頭,神情焦急,眉頭緊蹙。
「魔尊,你怎麼在這兒?!」
聞嶽被包圍,聽各峰主你一言我一語,拼湊出這幾天發生的事。
「那日通天教綁架未遂後,殷長離下令集中攻破碧竹峰,後親至祭出噬魂鼎。」
「我等想進來幫忙,發現碧竹峰已經封山了。直到今日,周圍殘餘的通天教陸續撤退,才得知殷長離似乎被仙君重傷,不得不撤出祁連山。」
「我們還以為你和仙君一直被困在山中,正在想辦法破開封山陣……沒想到你們居然不在碧竹峰?」
「魔尊你們是怎麼出去的?為何才來?都已經過了三天了! 」
過量的資訊一股腦湧來,沖得聞嶽眼前陣陣發暈——十步空、噬魂鼎、夢中夢、封山、殷長離被迫撤離……
原來不是夢境碎裂,而是玉折淵在最後一刻,將他丟擲了噬魂鼎。
而從他暈厥到在惜抱軒醒來,竟然已經過了整整三天?
聞嶽臉色慘白,握緊骨劍劍柄。
見聞嶽被包圍,搖搖欲墜,司徒熠不知所措,快要哭了。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謝子書上前一步,捏住聞嶽的手腕。
一股溫和的靈氣順著內關穴源源不斷注入聞嶽體內,謝子書低聲道:「聞兄冷靜,情況未必那麼糟。」
「情況就是有那麼糟。」岑昭聽到謝子書的話,來到聞嶽身邊,毫不客氣道:「不說和離一事,聞兄之前難道不是折淵道侶?竟然連他的異樣都發現不了?」
聞嶽愣愣地看著岑昭。
「折淵經脈俱損,素來體弱,為何在你離山後忽然大為好轉,甚至能動用靈力,乃至御劍?」
「還有傳言說折淵為你擋下十步空,倘若是真的……」岑昭眼睛充滿血絲,似乎幾夜沒有閤眼。他喉頭滾了滾,聲音冷酷而沙啞,「段汐不知所蹤,此毒何解?」
聞嶽如墜冰雪。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頂著各色各樣的目光進入封山大陣的,只知道自己心口一片冰涼,渾渾噩噩如入鬼魅夢境。
——只有他和司徒熠能夠進入碧竹峰,因此,只有他們目睹了何為一朝皆毀,滿目瘡痍。
整座碧竹峰如同被萬箭穿心,留下千瘡百孔的慘象。
蒼天古樹被連根拔起,湖水渾濁漂浮著通天教教徒的屍體,火光四起,硝煙不散,到處都是斷壁殘垣,不論小竹樓、齋堂還是藏書閣全都現出真形,倒塌在地,瓊草苑如狂風過境,寸草不生,異獸齋茅草坍塌,異獸不見蹤影。
摘星閣彷彿被一柄巨劍橫空斬斷,只餘半截殘肢,悽慘的戳在地裡。
而雲雨閣……
聞嶽面對唯一儲存尚且完好的雲雨閣,從裡面找到了一件血衣。
那血衣已經幹了,除了衣角還有一點白,全然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聞嶽一眼就認出——那是玉折淵常穿的裡衣。
明明那麼輕,聞嶽卻拿都拿不起來,甚至連碰都不敢碰一下。
他顫抖的手指,從袖中掏出一張金色符籙,輕輕放了上去——這是他進入碧竹峰前,謝子書遞給他的驗血符。
若是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