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她只能乾著急(第1/2 頁)

次日早上，天還沒亮，萬湘劍便驚醒了。她尖著耳朵，細細聽了一下動靜。可是，外面很安靜，爸爸媽媽還沒有起床。她睡不著，又不敢提前起床，只能在床上輾轉反側。

天矇矇亮，樓下終於傳來聲響。爸爸媽媽起床了！萬湘劍掙扎著爬起床，穿好衣服，下了樓。

廚房裡，媽媽正在忙碌，爸爸在一旁幫忙。平時，爸爸是極少進廚房的。爸爸進了廚房，表明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不過，這是個秘密，只有萬湘劍知道，弟妹們不知道。

萬湘劍搞完洗漱，一聲不響地抹乾淨餐桌，擺好七套碗筷，準備早餐。萬俊峰聽到動靜，出來一看，見是女兒，便說：“劍丫，陪爸爸跑跑步。”

在香港的時候，爸爸有晨跑的習慣。到上海後，他從沒搞過晨跑，今早上怎麼想晨跑了？哦，對了，爸爸肯定是想麻痺特務們。想到這，萬湘劍馬上答應，陪著爸爸，在院子裡小跑。

跑了四五圈，萬俊峰就跑不動了，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才跑幾圈，爸爸就這個樣子？記得在北平的時候，爸爸在北京大學、燕京大學、清華大學三所大學教學，就騎一輛腳踏車，在三所大學來回奔波。週末的早上，他還帶我晨跑，精神得很。幾年過去，爸爸就老成這樣子，到底是因為什麼？

萬湘劍放慢速度，等爸爸跟上來。

“跑步去囉——”

“跑步去囉——”

“等等我，等等我——”

二弟、三弟先跑出來，接著是四弟、五妹，他們歡呼著，跑進院子。

見孩子們都出來了，萬俊峰招了招手，說：“丫們，跟著姐姐，排成一隊，我們一起跑步，一起鍛鍊。”

聽到爸爸的安排，萬湘劍跑過去，排在萬平膽的最前面，領著弟妹們跑。爸爸呢，跑在最後面，押陣。

因為好玩，孩子們歡呼著，跟在姐姐後面，開始跑圈。

“一二三四——”時不時，萬俊峰喊著號子，給孩子們鼓勁。他覺得自己回到了年輕的時候，在武漢革命軍裡的生活。國難當頭，等孩子們長大了，我要激勵他們參軍，去保家衛國。

“一二三四——”晨曦中，孩子們跟著爸爸的號子，也喊了起來，儼然一隊小兵。

“爸爸，明天早上我還要跑，你早點喊我起床。”

“爸爸，我也要跑，你也早點喊我。”

孩子們一邊跑，一邊說。

“好，爸爸準時喊你們。”萬俊峰答應著，心頭卻是一陣酸楚。因為，他不知自己明天還活不活在這個世界上。即時明天還活著，他已經遠離孩子們，去了香港。

我不在了，孩子們怎麼辦？想到這，萬俊峰一陣難受，腳步踉蹌，差點摔倒。

萬湘劍急忙過去，扶著他，說：“爸爸，怎麼了？”

萬俊峰掩飾著說：“沒事沒事，跑急了，跑急了。”

“吃飯囉——”餐廳裡，傳來年玉萍的喊聲。

“丫們，媽媽喊吃飯了。”萬俊峰要孩子們停下，帶著他們進了餐廳。

餐桌上，擺著一大盆餃子，一大盆煎餅，一大盆包子，還有稀飯。這些都是年玉萍自己做的，做得比外面攤子上的還好。

萬俊峰拿起勺子，給孩子們每人裝了一碗稀飯。他還要給年玉萍裝，年玉萍卻拿過他手中的勺子，給他裝了一碗，才給自己裝一碗。

時不時，萬湘劍瞅一眼爸爸，看他吃得怎麼樣。其實，萬俊峰沒什麼胃口，逼自己吃了幾個餃子，喝了幾口稀飯，便放下筷子，說：“丫們，你們吃，爸爸有點累，去躺會。”說完，他起身，進了臥室。

看著萬俊峰離去的背影，年玉萍欲言又止。

弟妹們吃完早餐，回自己的房間，各玩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