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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決鬥就會有生死之分，而一個人的性命可不是路邊的小花，花謝了還能再開，人命沒了可不會再生出來。

西門吹雪道：&ldo;今夜事變有葉孤城參與在內，若是謀反失敗，他便理應經過此地。&rdo;

有陸小鳳在，葉孤城的謀反就註定失敗，所以他只需在此等候故人便是了。

葉開笑道：&ldo;可是經過此地的人是我。&rdo;

西門吹雪淡淡道：&ldo;而他卻不知身在何處。&rdo;

葉開苦笑道：&ldo;你是不是覺得我在這裡拖延時間，好讓他從另外一條路逃走？&rdo;

西門吹雪道：&ldo;他不是選了另外一條路，而是沒法選擇任何路。&rdo;

他神情寒烈，恍如冰山上的篝火，在灼熱之氣裡夾雜著冷意。

他句句如劍，字字似刀，其中蘊含的殺意已是昭然無比。

葉開也聽得非常明白，明白到就連面色都有些難看起來。

&ldo;你覺得他是想走這條路，但卻不能來？&rdo;

西門吹雪道：&ldo;他不能來，是因為你。&rdo;

天子身邊聚集天下群英，任誰也不清楚護衛他的高手究竟有多少，也許除了魏子云的統軍之外，皇帝身邊另有多重護衛。

而若是葉孤城謀反事敗，必定陷入大內高手的重圍。他就算是劍術無雙，也敵不過數十人，甚至是數百人的圍攻。

若是葉孤城已受人所制，皇帝所需做的，便必要派人來穩住這次決鬥的另外一人。

因為這一人若是與葉孤城雙劍合璧，便是縱橫天下亦無敵手。

西門吹雪看向葉開，眼中已然是清明如雪。

葉開似乎從他的話裡嗅出了點血腥味，而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他知道對方覺得葉孤城是因為他而被絆住了手腳，不能前來一戰，其實這個想法從某種角度上說也的確是對的。可惜此時此刻，葉開無法選擇退出，他只能向前。

於是葉開微微抬頭，面上含了一絲苦笑，然後動了動唇，說出了一句最不該在此時說出的話。

&ldo;你想殺我？&rdo;

西門吹雪冷冷道：&ldo;是。&rdo;

葉開淡笑道：&ldo;可這不公平。&rdo;

西門吹雪道：&ldo;是對你不公平？&rdo;

葉開卻道：&ldo;是對葉孤城不公平。&rdo;

西門吹雪的面上含了一絲冷笑，彷彿帶著幾分譏誚之意似的。

&ldo;如何不公？有何不平？&rdo;

&ldo;你就算殺了我，我也是無怨無悔的，可是若我死了，葉孤城也得跟著一塊兒死去。&rdo;

葉開的手指依舊指著自己的胸膛，彷彿是想探出這底下翻湧的血到底是冷的，還是熱的。

他說的這句也是實話，若是他在這裡死去，共用一具身體的葉孤城自然也活不下來，然而在很多時候，實話聽起來要比謊言要不可思議十倍。

而此話一落地，西門吹雪的眸便在一瞬間迸發出流星墜地般的耀目火花。

可他開了口，說話的聲音卻如尖銳的冰錐一般，晃得人心底發軟。

&ldo;他已受你所制？&rdo;

葉開的笑容越發苦澀，彷彿是因為這句話似乎讓對方產生了更大的誤解。

他並不怕被人誤會，也不怕麻煩纏身，只怕該死的不死，不該死的卻死了。

&ldo;不，他不過是因為我而暫時沉睡了而已。&rdo;

西門吹雪提劍而起，雕塑般的面容如黎明之前的寒夜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