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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抹眼淚兒,想起來自己這般命苦,立時委屈的不行。「當時,姐姐為了保你周全,讓你像狐尾草一樣活著,這倒好,如今為了姐姐的日子過得好,委屈求全也不願了。那馮玄暢有什麼好的?當年他若是搭把手相救,你我何至於淪落如此地步?他也是個昧良心的人,手裡頭權勢熏天,也沒想著救你我脫離苦海的,心裡壓根也沒記著同我還有婚約在身,他能對你實心實意好的?鬼才信了,太監身子還痴心妄想,坑害了我還不夠,如今又來坑害你,也不知他給你灌了什麼迷魂的湯藥了,叫你這樣執迷不悟的。」
允淑默了默,手裡的陽春麵頓時也不香了,吶吶道:「都是李家害的,二姐姐你什麼都不知道。」
李允善抹著眼淚呢,一時叫她說的有些愣怔,「什麼?」
她擱下碗,手一攤,「都是二姐姐的不是。二姐姐壓根不曉得,當年馮家就是因同二姐姐定了親事,才被齊相國和高金剛串通一氣,陷害馮家勾結土匪造反獲罪,滿門忠烈處斬。姐姐,齊晟那個黑心肝的,是擄了你折磨了你,可馮家也是因此被無辜牽累了的。二姐姐只知道自己受盡了冷暖,卻不知道我們被流放那日,大監大人被押送回長安,正拉去了蠶室,這輩子都做不成個正經男人了。」
說到底,都是李家欠人家的,如今不過是討她過去做個夫人,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她就算是過去贖罪了,也沒什麼話說的,再說,馮玄暢對她,是實心實意的好,這麼多年了,她心裡明鏡似的,都知道。
庭降那頭又不是沒正主,人家長生心心念念著庭降哩,她跑去摻和什麼的?
李允善給她說的有些遲疑,「這……到都是我的不是了?好好好,姑娘大了胳膊肘子知道往外頭拐了,心裡有了人,連嫡親的姐姐死活也不在意了,我怎麼這麼命苦的,以為苦盡甘來能得你的濟,罷了罷了,就讓我在沈府裡頭,給欺負死罷了。」
她一甩帕子,登上小轎,帶著人走了。
回了關雎,李允善左思右想,覺得這事兒還是不能成,庭降那樣的身份,心裡頭現在滿心滿意裝的都是她這個妹妹,若不趁著現在把這事兒攛掇成,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男人麼,一時比一時,都是些靠不住的,現在還對你好,等新鮮勁沒了,還不照樣拋諸腦後?到時候再後悔想去掙個名分,全都晚了。
可是,到初八成親也沒多少日子了,她一籌莫展,即找不出來馮玄暢哪裡的錯處拿捏,又沒辦法說服允淑改變心意。
真是兩難。
如此過了幾天,李允善茶不思飯不想,捏著團扇子天天皺眉想怎麼把婚事給攪黃了,讓允淑能答應下來嫁了大殿。
鋪面的事兒自然有允淑去給她張羅著,人手小廝夥計也用不上她操持,她窩在府上清閒的很。
桂枝給她端參湯來,蹲蹲身,「夫人,大人回了,在前廳給人看診的,喚您過去幫把手的。」
李允善不徐不慢喝了參湯,才拾起小團扇來邁著碎步到前廳這邊。
前廳是個看診的地兒,沈念是好醫官,在宮裡下了值也不忘回府給百姓們看診,診金也是分文不取。
給人診完脈,開了方子,送人出去,後,李允善才沉穩的過來。他向前兩步去拉著李允善的手,高興道:「今兒人逢喜事精神爽,我要同娘子吃兩杯酒盡興。」
李允善替他擦擦臉,蘊笑道:「常思今兒在宮裡當值當的好,被賞了?這樣開懷的?」
沈念擺手,拉著李允善在桌邊坐下來,左右看看,把人都摒退了,乜著眼皮神秘兮兮湊她耳邊道:「這是個喜事兒,我同你說,馮兄如今是個正常的身子了,這下月不是就要同允淑成親了麼?今兒我去給他瞧,房事無礙了。」
李允善啊?一聲。驚慌失措的,「你這,他不是個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