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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沒開車，聽媽媽說你晚上要來吃飯，就來蹭車啦。&rdo;電梯一關，那人便繼續解釋，他說話時會有意無意地瞥江縱一眼，一種想要親近又不大敢親近的姿態，他小聲問，&ldo;方便嗎縱哥？&rdo;

江縱&ldo;嗯&rdo;了聲，&ldo;不是回去上學了麼？&rdo;

&ldo;爸爸這幾天狀態不好，我有點擔心……&rdo;他眉頭輕輕一蹙，配上那張清瘦的臉，在齊向然看來，活脫脫一個捧心林黛玉，&ldo;反正快放中秋了，大四也沒多少課，乾脆回來陪陪他們……&ldo;

江縱點點頭，沒再說話。電梯下樓的速度明顯慢了許多，幾乎一層一停，直到載的下班族們到達限重，江縱站在齊向然面前，那人也被擠到齊向然右邊。齊向然個頭比那人高，乜了眼他胸前，很容易看清他脖子那根紅繩墜的玉上雕著什麼‐‐是尊拈花觀音。

果然是保他平安健康的。

齊向然垂眸，勾了下唇角，帶點微不可見的哂意。

停在負二層，電梯裡餘下幾個人都走出去，那人緊跟江縱身後，齊向然腳步卻是不緊不慢，一路聽他縱哥長縱哥短的，走到車邊，那人才回頭，像是有些詫異齊向然怎麼一路都跟著他們。

齊向然歪著頭看他，這位正兒八經的齊家大少爺應該到現在都沒有認出來，自己是當時撿他鑰匙的那個。

&ldo;然然，來。&rdo;解了鎖，車燈閃爍，江縱攬了把齊向然，按著他肩頭給他介紹，&ldo;晚上一起吃飯，先認識一下。這位是於俊蘭。&rdo;

聽到&ldo;然然&rdo;兩個字，於俊蘭臉上閃過一瞬驚訝，齊向然便明白於俊蘭多半早知道自己的名字。

江縱又給於俊蘭介紹：&ldo;這是齊向然。&rdo;

只介紹了名字，江縱不再深入。都對彼此身份心知肚明，兩人只是沉默著對視了幾秒，齊向然沖於俊蘭頷首，於俊蘭則對齊向然友好地笑了笑。

&ldo;你……&rdo;笑過後，於俊蘭有些遲疑，&ldo;我們之前是不是在哪兒見過？&rdo;

齊向然淡淡點頭，這時候看於俊蘭的單眼皮，倒真像是和齊正榮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親生父子……確實不一樣。

&ldo;鑰匙。&rdo;

齊向然沒說太多，於俊蘭也立刻回憶起來，長長&ldo;噢&rdo;一聲，恍然大悟似的，轉頭，帶一點靦腆地跟江縱解釋：&ldo;之前我來這兒找你的時候沒找到地方，鑰匙還丟了，剛好跟他碰見……&rdo;

江縱點點頭，沒什麼太大表情，開啟副駕駛車門：&ldo;上車吧。&rdo;

他手仍虛攬著齊向然，想是要像平時一樣把他帶到副駕駛坐下，齊向然卻一側身，不著痕跡躲開這個動作，開啟後排座位坐了進去。

江縱的手在空中頓了頓，很快便恢復自然收了回來。

為避免尷尬，於俊蘭自然沒法和齊向然一起坐在後座，更不能讓已經坐進後座的齊向然出來和他調換前後位置，只能硬著頭皮鑽進副駕。

下班時刻，路上堵得水洩不通，行車聲喧嚷嘈雜，車裡卻安靜得落針可聞。似乎是於俊蘭先受不了這個氣氛，小心翼翼輕聲問：&ldo;縱哥，要不咱們放首歌聽吧？&rdo;

江縱&ldo;嗯&rdo;了聲。

見江縱沒什麼意見，於俊蘭便連上車載藍芽，挑了幾首舒緩的慢歌。

車停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