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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了眼，好酒和鈔票，滿屋子荒唐的糜亂，被他隨手一扔的衣服掛在幾個啤酒瓶上，像橫陳其中的抹布一片。

他走過去，手指把衣服勾起來，並沒穿，動作散漫地往肩上一搭，又看到桌邊放著的包裝袋，上面那個漂亮的蝴蝶結已經不成樣子了。

&ldo;穿不穿衣服都要管？你這哥哥癮還真是說來就來。&rdo;他拎起來袋子，往江縱懷裡一塞，&ldo;喏，禮尚往來，兩清了。&rdo;他踢了踢腳底下的鈔票，&ldo;這生意被你給攪黃了，錢你讓他們自己回來收吧，我先走了。&rdo;

江縱淡淡地掃了眼那袋子，站直身：&ldo;我送你。&rdo;

齊向然急著走人，想也沒想就回答：&ldo;不需要。&rdo;

&ldo;那你要什麼。&rdo;江縱在他背後，看麻煩似的那樣看他，&ldo;說出來。&rdo;

齊向然快要走到門口，聽到這話，突然頓了腳步。

幾秒鐘的安靜和停止，他突然轉身沖向江縱，勁不小，一把就將他搡到牆上，緊接著攥著他領口，胳膊橫壓住江縱胸膛。

&ldo;你聽清楚了江縱，&rdo;齊向然的聲音幾乎是從牙關裡擠出來的，&ldo;我他媽什麼都不需要。&rdo;他狠狠地看江縱，&ldo;收起你的那些憐憫，翻篇了你懂嗎，翻篇了！要可憐要同情要給予，都給流落他鄉的那一位去吧！我不需要，你他媽也沒必要！&rdo;

江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如果換作別人正兒八經的好哥哥，他們應該在這種時候感到詫異、不解、受傷，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一番好意會惹惱對方。

但江縱並不流露他的任何情緒，只是緘默地看著齊向然，眼珠像漆黑的井。

&ldo;我是有多慘啊？車都打不起了？還要你送？&rdo;齊向然嗓子忽然有些滯澀，&ldo;我自己會走！&rdo;他喑啞地說，&ldo;我自己會走。&rdo;

說完他就鬆開了手，在原地發了幾秒的呆，然後彎腰撿起來因為剛才太突然的動作而落地的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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