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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問他，&ldo;樹呢？&rdo;

齊正榮愣了下：&ldo;什麼樹？&rdo;

&ldo;葡萄樹。&rdo;

齊向然小時候親手種的那棵葡萄樹。

&ldo;你說那個啊，&rdo;齊正榮也仰起頭往窗外投了一眼，&ldo;蘭蘭他葡萄過敏，我們乾脆鏟了種棵別的，你家院子裡那種就不錯……&rdo;

江縱不大想聽他說完這句，轉過身，&ldo;時間不早了，齊叔，我還是不打擾你了。&rdo;

&ldo;你這小子，&rdo;齊正榮站起來，一副長輩的派頭，&ldo;說什麼打擾不打擾，你幫我們跑了這麼多事，該我們說聲謝才對。&rdo;

江縱從齊正榮手裡拿過資料袋，跟在他後面出了門。路過齊向然原來房間的時候他停住腳步，問：&ldo;我進去看看行嗎。&rdo;

齊正榮皺了皺眉，不大在意地擺擺手：&ldo;去吧，有什麼好看的，那小子三催四請也不回來看看，他最聽你話，什麼時候帶他回來跟家裡一起吃頓飯吧。你小子也是一樣，你爸這次升到省廳去，工作更忙了，平時沒事也多回來陪陪你媽……&rdo;

齊正榮端著茶杯下樓了，江縱看著他的背影，良久，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

燈一開啟，空氣中細微的灰塵便在光柱下密集地飛起來，屋子裡全蒙著防塵布，看起來這裡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進來過人了，連防塵布上都有薄薄一層灰塵。

江縱慢慢在這間屋裡逛著，這裡面全是齊向然沒帶走的東西，他一整個衣帽間的奢侈品衣服和配飾，他買回來卻根本不拆封看的一整架子書，陳列櫃裡各種限量款的手辦和樂高，電腦桌上全套的遊戲裝置，還有他的收藏櫃，那些稀奇古怪的老物件。

這一切痕跡是不是說明，齊向然曾經其實也還是被好好愛過的。如果金錢也算愛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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