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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那股時常能聞見的淡淡膏藥味撲到了江縱的鼻尖。

他仰著臉看江縱，嘴唇動了動，像是立刻就要問出類似&ldo;捨不得我？&rdo;或是&ldo;想親一口？&rdo;的渾話，這很是齊向然的性格，可他下一秒卻只是說：&ldo;再不說話我就走了。&rdo;

這算哪門子威脅。

不過大概齊向然也知道這話算不上什麼，所以只有一點點少得可憐的外強中乾的底氣，眼睛裡的情緒倒是更複雜一點，盯得江縱心上的軟肉像是被蜜蜂蟄了一下。

不痛，只是點稍縱即逝的麻意，但還是讓江縱將本來要以作為年長者對齊向然說的關心話，換成了另外一種身份的關心。

這或許是個很無關緊要的問題。他問：&ldo;嚴彭是誰？那個警察？&rdo;

齊向然皺了皺眉，似乎沒想到江縱會問這個，但不多時又舒展開，還是那個仰頭看他的姿勢，臉上浮起一點似笑非笑的神態：&ldo;想知道啊？&rdo;他眨了眨眼，&ldo;說句好聽的來聽聽。&rdo;

這才是江縱最熟悉的齊向然，一點靈動，一點稚氣，一點狡黠，一點頑劣，光只是要笑不笑的樣子就很漂亮了，如果是特別開心的時候，他會有一種凌駕於性別之上的明艷動人。

&ldo;哪句好聽？&rdo;江縱問。

齊向然覺得好笑：&ldo;你問我啊？那你叫我聲哥哥，我可能覺得還不錯。&rdo;

江縱沒說話，垂眸，目光動了，緩緩的，最後落在齊向然說話之後殘留一點光澤的唇瓣上。

想了挺久，他對他說：&ldo;七夕快樂。&rdo;

路邊有小孩笑鬧的聲音傳進車裡來，因為車窗隔音實在太好，所以刺耳的那一部分都被消除掉，只剩下很柔和的歡笑，像舊時光裡的童謠，像陽光下溫軟的音符，它們擁抱住齊向然，以童年時江縱對他每一個觸控每一聲哄睡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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