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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先坐。&rdo;江縱往茶餐區走,&ldo;要喝什麼?&rdo;
齊向然想了兩秒鐘,打了個響指:&ldo;紅酒吧。&rdo;他笑著,&ldo;來瓶好的,要不然開瓶我以前不小心給你打碎的那種?你自己主動把敵人帶進老窩,那不得讓你出個血好好漲漲教訓?&rdo;
齊向然並不熱衷研究酒文化,記不得他當初打碎的是江縱的哪一瓶,更不知道那瓶酒值上個六位數。他話音剛落,江縱就已經在酒櫃裡挑出來他想要的那種,同樣是陳年的赤霞珠,用小刀乾淨利落地在瓶頸環下面畫一圈割開,掀開鉛帽,海馬刀旋進橡木塞。
齊向然一直靠在沙發裡,毫不掩飾地盯著江縱看,酒櫃旁邊的小桌上放著酒具,跟前又是一個小島臺,島臺上方有柔軟的暖燈,江縱浸沒在其中,一整套動作都隨意漂亮。
&ldo;要聽響嗎?&rdo;江縱拿起口布,橡木塞已經被他撬出來一半,他忽然抬眼看向齊向然。
眼神碰撞的一瞬間,齊向然沒想躲開,但聽清楚這話,他怔了怔,把腦袋往後一靠,避開了這個注視。
緊跟著他說,&ldo;要!&rdo;像小時候江縱每次開酒時他所要求的那樣,說得漫不經心,&ldo;喝紅酒嘛,不聽響就沒意思了。&rdo;
說完之後齊向然枕在沙發靠背上望天花板,眼球不知為何變得酸脹,於是視線裡的燈光洇出了好多層疊的光暈。
一秒、兩秒,第三秒,屋子裡響起&ldo;砰&rdo;一聲,是氣流瞬間高速衝擊的聲音。
其實他也知道,這樣開紅酒並不禮貌,西餐廳服務生侍酒時從不會讓它發出這種聲響,但齊向然從前愛把它當成個小樂子,真難為江縱還記得這種事情。
他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看向島臺時,江縱已經將酒倒進了醒酒器。
估摸著酒還得等一會兒,他發了幾分鐘呆,從褲兜裡費勁掏出那盒已經皺巴的煙,帶出來鑰匙和一點現金,又胡亂塞回去。得到江縱點頭後,他才將煙點燃。
等待醒酒的間隙,其實可以說點什麼的,可齊向然這一刻根本什麼也記不起要說。竟然是江縱開口,他把酒具都挪到茶几上來,瞥了眼齊向然手指間夾著的細支煙,問他:&ldo;換味道了?&rdo;
&ldo;啊。&rdo;齊向然點頭,&ldo;換了。&rdo;他晃一晃那根煙,笑,&ldo;川貝枇杷,國外沒這味兒吧?&rdo;
沒等江縱回答,齊向然啜了口煙氣,突然想起來:&ldo;噢,我忘了你不愛抽爆珠煙。&rdo;
江縱坐到齊向然右手邊的單人沙發上,坐姿十分放鬆,兩隻膝蓋分得很開,手掌懶散地搭在大腿。
&ldo;說吧,什麼事兒啊?還非得這麼坐下來談。&rdo;中央空調的溫度適宜,屁股下頭的沙發也舒服極了,齊向然不大想在這裡多待,&ldo;你們律師一般辦事都這個流程麼?&rdo;
&ldo;也不一定,&rdo;江縱看著齊向然,&ldo;分輕重緩急。&rdo;
&ldo;行,&rdo;齊向然微微側頭,笑了聲,&ldo;還輕重緩急……&rdo;
江縱淡淡&ldo;嗯&rdo;了聲,說:&ldo;前幾天我碰到了齊叔叔。&rdo;
齊向然臉上的笑微微一僵。
&ldo;他讓我多去看看你,要是能把你帶回去,那就再好不過了,學校那邊一直給你辦的休學手續,他的意思是希望你回去繼續上課。&rdo;江縱注視著齊向然微微顫抖低垂的眼睛,假睫毛夜蝶一樣扇兩下翅膀,光影塗抹掉屬於男人的稜角,讓他美得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