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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太醫對視一眼,杜太醫大著膽子稟報:「回皇上,王爺他現下情況平穩,究竟如何,還得等他醒了再說。怕只怕……」
皇帝眼瞼垂下,遮住眸中情緒,冷聲問:「怕只怕他醒不過來是嗎?」
杜太醫忙不迭叩首:「皇上恕罪。王爺洪福齊天,得上天眷顧。只要,只要熬過今夜,想來定能,定能轉危為安。」
皇帝睜眸,臉色灰白,他喃喃自語:「熬過今夜,熬過今夜……」
當年母后薨逝時,那個雨夜,不就沒有熬過去麼?
小九還不滿二十三歲。
李太醫常年為皇帝看診,知其身體不好,忙懇求:「還請皇上千萬保重龍體,莫讓晉王殿下擔憂。」
皇帝在晉王床前的椅子上坐下,冰冷的視線掃過沈纖纖。
她衣衫上血跡斑斑,頭髮凌亂。本該狼狽不堪,但因為她出色的面容,反倒有種詭異的美感。
然而皇帝毫無憐香惜玉之心,直接喝問:「說!小九到底是怎麼受的傷?!」
沈纖纖正要回答,旁邊的郭明已搶道:「皇上,是薛家!」
「你說什麼?」皇帝微微眯了眯眼睛,語速極緩,「哪個薛家?」
郭明擦了一下眼睛,將今日之事原原本本告訴皇帝。
「……薛家的人要殺沈姑娘,王爺不知道從哪裡得到訊息,趕過去救人,以一敵七,才會不小心受傷的。」郭明想了想,從懷中取出一物,「這是打鬥時,從黑衣人身上掉落的,他們還說是奉了侯爺之命,不留活口。」
太監連忙將木牌呈給皇帝。
皇帝多疑,看到寫著「薛」字的木牌,第一反應,便是有人故意嫁禍薛家。但很快,他又生出旁的念頭,或許是故意為之,讓人以為是嫁禍,實際上就是潁川侯所為呢?
他心思在呼吸之間變了又變,眼角餘光掃過沈纖纖,心中暗罵一句:紅顏禍水。
要不是為了這個女人,小九何至於此!
皇帝深吸一口氣,暫時壓下想殺掉她的衝動。
小九還生死未卜,不能這麼做。
「此事朕知道了,好生照看你家王爺。」皇帝站起身來,令人擺駕回宮。
他在此地於事無益,還可能給太醫施加壓力。不如先回宮徹查小九重傷一事。
京郊重地,天子腳下,居然有人敢行此惡事。真是不把他,不把朝廷放在眼裡。
身為一國之君,皇帝身邊暗探極多。他既然想徹查一件事,那就有的是法子。
這木牌的確是薛家所有。潁川侯府上也有不少高手。況且上次宮宴上,薛貴妃對沈氏女極其不滿,當眾毀其衣衫,勒令更衣。
所有線索基本已經指向了薛家。
但是暗探卻又稟明皇帝一件看似毫不相干的事。
「皇上,魏家三小姐今日曾拿著晉王信物到京畿大營,說是奉命搬救兵。趙將軍問她原委,她說不清楚,又離去了。」
「魏品蘭?」皇帝眼睛微眯,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查!」
此時此刻,魏品蘭正在家中惴惴不安。
她今天無意間聽到母親和心腹對話,意外得知,母親與長姐竟要派人攔路截殺沈姑娘。
母親常氏聲音很低:「那姓沈的小賤人平時不出門,今日機會難得,務必要一次得手。娘娘的意思是,不惜一切代價,還要故意留線索,暗示是薛家。只有這樣,聯姻之事才能成。」
心腹低低一笑,輕聲附和:「娘娘妙計,自然是不會有錯的。一箭雙鵰,既除掉那個狐媚女,還讓晉王府和薛家交惡……」
魏品蘭一顆心幾乎要跳出胸腔,呆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的母親和長姐,怎麼可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