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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今日，幾十年的時間過去了，當年的事隨著陳國的滅亡而灰飛煙滅，可她仍舊偶爾會想起顧懷卿，想起那個讓她嫉妒得發狂的女人，也會想起顧懷恩，那是她少女時期，一見傾心的人。

可是她卻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再次從別人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

&ldo;你究竟是誰?!&rdo;女子未曾回答，她又問了一遍。

而後，便見得那女子微微笑了起來，&ldo;白若柳，你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吧，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我，看看這張臉。&rdo;

這人，自然就是顧傾城。不過她此刻的容貌，卻並非原本的，而是經由簡單的易容術調整過後，與原本的顧懷卿有幾分相像的。

楚老夫人聞言，看向她的臉，那眉眼漸漸與記憶中的重合起來，她的臉色頓時變得更難看了，隱隱帶了幾分恐慌與懷疑。

&ldo;你是顧懷卿?&rdo;

&ldo;不，不可能!那個賤人已經死了，幾十年前就死了，隨著顧懷恩一起，死在了東海之濱!&rdo;

&ldo;你到底是誰?裝神弄鬼究竟有什麼目的?&rdo;

楚老夫人活了這麼大年紀，一路走來手中不知沾染了多少鮮血，輕易不會被鬼神嚇得六神無主，很快就反應過來。

顧傾城幾步走到她身邊，笑道，&ldo;白若柳，還記得京城郊外那匹突然發狂的馬兒嗎?還有，顧家花園中埋藏著的通敵叛國的證據?或者說，你曾說過那些虛情假意的話?&rdo;

&ldo;是，我不是原來的顧懷卿，因為她在摔下馬後便魂兮歸去，那具身體裡住進了一個陌生的靈魂，你後來討好的，是我，不是她。&rdo;

&ldo;你是不是仍舊還在懷疑我所說的話?因為這張太過年輕的臉嗎?那麼，這樣呢?&rdo;

顧傾城在她面前，一點點擦去臉上的偽裝，露出遮掩之下傾國傾城的臉。

&ldo;這張臉，你還記得嗎?是幾年前，在楚念容身子不適的時候，你進宮去探望她時，我們曾遠遠見過一面。多虧了那一面，我塵封的記憶才有所鬆動，否則，我也許此生都記不起那些仇恨。&rdo;

&ldo;想起來了嗎，白若柳?&rdo;

顧傾城再次逼問。

許久之後，楚老夫人才顫聲道，&ldo;是你……當年念容……&rdo;她話未說完，又被顧傾城打斷。

&ldo;對，你最得意的女兒，就是我親手弄死的，她自作聰明以為拿捏住了宋鴻逸的弱點，卻不知那是催命的詛咒。我借宋鴻逸之手，讓她墮入絕望的深淵後才要了她的命。&rdo;

&ldo;那個時候，我甚至沒有想起我們之間的仇怨。白若柳，要怪只能怪你心太大，給了她那味絕子的藥。而同樣的錯誤，你還犯了第二次!&rdo;

顧傾城說到此處，楚老夫人更是氣得渾身顫抖，&ldo;宛彤，宛彤她……&rdo;

顧傾城繼續道，&ldo;對，楚宛彤會落得如今的地步，小產，終身不孕，被廢，不僅拜我所賜，也有你的因素，白若柳，是你給她的東西，導致了這一切。&rdo;

&ldo;還有楚臨風被罷職一事，你真的以為是護駕不利，不，他是在與我私會之時，被皇上撞見了，也就是說，窮極一生，他都再無法得到皇上的重用。&rdo;

&ldo;白若柳，顧家當年的冤讎，陳國已忘，白家已覆滅，宋鴻逸也死了，唯有你還活著，可是我不要你的命，也不要你斷子絕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