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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還是來了。

&ldo;你還認我為師父？&rdo;

男子冰冷的容顏，比雪更甚，他眼中的寒光，更是讓練如煙心痛。

&ldo;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如煙不敢忘記。&rdo;

&ldo;是嗎？&rdo;男子牽動唇角，他笑起來比不笑，更為滲人。

白雪似乎被烈風吹趕，化為利刃，狠狠劃在練如煙身上，練如煙悶哼兩聲，□□在外的面板上全是紅痕，鮮血不住流出。

這不像是攻擊，更像是警告。

&ldo;噗通！&rdo;

練如煙跪在地上，她的姿態很謙卑，但她的背挺得筆直，像是風雪中的雕塑，用不屈的模樣，對抗所有風霜。

&ldo;如煙，你的道心呢？&rdo;

男子毫不憐惜昔日愛徒，風聲大作，吹打在練如煙身上，紅痕越來越深，變為傷口，鮮血越流越多，最後將練如煙的白裙染紅。

練如煙硬抗著攻擊，一步不退，一句不說。

她知道，自己逃不了，如果她逃，更會激怒師父，不如不逃，流血算什麼？只要師父有一絲憐憫，她便能保下無絕的性命！

&ldo;零真師弟。&rdo;

見練如煙受的傷越來越重，天機和諦聽看不下去了，諦聽開口，揮手間，打破零真仙君的法術。

&ldo;此等逆徒，你還護著作甚！她為了那個人族女子，竟敢偷盜你的復活丹！&rdo;

零真仙君嘴上責怪練如煙，手上卻沒有再施法懲罰練如煙。

正如封無絕所說，他們對練如煙是真的好。

天機頭疼的摸著自己的鬍子，乾咳一聲，&ldo;如煙，把封無絕的魂魄交給我，同你師父認錯，回坐忘峰去，莫要胡鬧。&rdo;

練如煙抿緊雙唇，緩慢而堅定的搖頭，&ldo;任何事都可以，唯獨她，我不交。&rdo;

封無絕一愣，隨後心間湧上一股熱浪，她輕聲說道：&ldo;練如煙，別任性了。&rdo;

&ldo;我！不！交！&rdo;練如煙咬緊牙關，死也不交。

零真仙君被練如煙的態度氣的不行，身上溫度一降再降，周遭飄落的雪花更大了。

天機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他向來對練如煙沒辦法，只能讓諦聽出面。

&ldo;如煙，你修仙二十餘年，如今邁入金丹，你是蒼穹門乃至整個仙界，萬年都沒有出過的天才。&rdo;諦聽滿是慈愛的看著練如煙，練如煙的天賦，值得她溫柔對待，&ldo;上次動用禁術，從吾等手中逃脫，你受了太重的傷，不及時醫治，恐會傷及根本。別為了一個人族女子，毀了修為。&rdo;

練如煙右手輕顫，隨後握緊，她已經被逼上絕路，但是，有些東西，比她的命，更重要。

&ldo;是如煙不孝，即便是死，我也不交。&rdo;

封無絕很感動，這些日子，她看見練如煙為了她所做的種種，今生有這樣的友人，當真無憾。

見練如煙還是那麼固執，天機皺了眉頭，他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誰都聽不懂的話：&ldo;如煙，其實你早已經做出選擇，何必猶豫不決呢？&rdo;

天機的話，讓練如煙很迷茫，也讓封無絕摸不著頭緒。

他是什麼意思？

&ldo;師叔，你在……&rdo;說什麼？

練如煙剛抬頭對上天機的眼睛，就覺得腦中一渾，明明能清楚感知周圍，卻無法控制自己！

迷魂術！師叔竟對她用法術！

因為迷魂術對元神有礙，天機之前一直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