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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老大人,哪怕當年受齊王之累,因為當今陛下的兇殘,失去親人故友,他們也沒想著恨齊王,恨陛下,只能怨老天無眼。
五月二十六日。帝邀眾位大臣與新科進士,同登西山之上,聖人塔樓。拜聖人,留下墨寶,歡宴暢飲。
皇帝也難得是意氣飛揚,這幾個月來。積攢的鬱悶之氣一掃而空。連酒都多喝了兩杯。
正熱鬧,不遠處忽然傳來陣陣馬蹄聲。
身著銀色鎧甲的禁軍士兵渾身鮮血,滿臉泥汙,狼狽而來:“陛下,陛下……”
“義王倒行逆施,以清君側之名,帶兵殺入西山!”
還沒登樓,他這一嗓子。整個塔林都亂起來,好些大臣臉色驟變。士子們或者呆愣,或者咒罵,或者暴怒,或者哀嚎。
皇帝閉了閉眼,臉色漲紅,隱約還能聽到喧譁聲,打鬥聲。
那個禁軍士兵渾身是傷,哭喊:“義王說太孫殿下乃是齊王孽子,欲報仇,挾持了陛下!”
皇帝苦笑:“現在到不說他是高文淵的兒子了!”
方容一皺眉,隱約覺得有點兒不對,不過,他也顧不上別的,長身而立,冷聲道:“黃爺爺,請您下令,孫兒願當盾牌!”
他的聲音並不算高昂,只一句話輕輕朗朗。
那些原本是安王府的侍衛,如今是太孫親軍的一批侍衛,已經牢牢將塔樓保護起來,聞言高呼:“誓死奮戰,護衛陛下!”
一連串的高呼聲綿延不絕,一下子就衝擊得下面馬蹄聲,騷亂聲沒了聲勢!
皇帝心中頓時鬆快。
連那些士子大臣們都安靜下來。
方容領著人,騎馬帶著一排侍衛越眾而出,旌旗招展,禁軍緊隨其後。
還未出發,已經有禁軍探子又來報信。
“義王和延國勾結,延國的大將軍胡志率領二十萬大軍連戰連捷,殺到江南了!”
皇帝一怔,心裡咯噔一聲。
方容的臉色也變了變,卻是紋絲不動,繼續前行:“打回去就是!”
“對,打回去!”
“咱們大殷朝難道還怕一小小延國!”
臣子鼓譟,皇帝低垂下眼眉,卻沒這些人的信心,他很清楚,可怕的不是延國,而是這一個亂字!
只希望那些亂民們別像他想的一樣,趁著大殷朝內憂外患之際,再起禍患。
這時候,卻顧不得以後了。
說起來,今天萬歲爺帶著這些士子出遊,自然是選的好天,碧空如洗,草木茂盛。
聖人塔林附近,更是書香氣瀰漫,浸潤著難以名狀的氣質。
禁軍人數不多,援軍也不知什麼時候會來,形勢並不理想,方容領著一群侍衛,一直站在最前面,遙遙能看到義王的戰旗。
手握戰刀長槍計程車兵,兇悍異常,直撲過來,狠狠地撞在防線上,要不是禁軍裝備精良,人人都是高手,承受壓力的能力也強,恐怕只一下,就潰敗而去。
義王的這些兵將,都是精兵,都是強將。
方容忽然有點兒酸楚。
大好兒郎,沒想到不能去真正的戰場上殺敵,到要死在內鬥上,也不知他們到了九泉之下,能不能心安!
面對猛烈的衝擊,方容的親衛們靠著盔甲堅韌,擋在前面,第二排軟甲的戰士,自有極為管用的弩箭招呼。
他們裝備的弩箭,都是許薇姝特別設計,射速快得驚人,一個照面,進攻一方計程車兵就像被鐮刀割去的雜草,倒了一地,攻勢頓時受阻。
義王顯然也不是庸人,知道氣勢一洩,就有可能麻煩,也知道不該拖延時間太長,連忙派人高喊——“他們的弩箭肯定不多,都不要怕!”
弩箭的確很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