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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愛純粹的。哪怕被邊緣、一身衣衫襤褸, 哪怕被簇擁, 竭力橫衝直撞。
臥房裡,曲開顏同賀沖兒一起相擁而眠, 在門口觀望的人不禁笑出聲, 他踱步過去,在曲開顏這邊坐下來。床畔, 伸手撩她的眼睫毛。
沒一會兒,有人就禁不住笑醒了。
「你怎麼知道的啊?」
「呼吸。」周乘既道,曲小姐睡著的呼吸聲不是這樣的。
「狗呀。」這麼靈敏的聽覺。
有人不理她這些詞,只問他們,吃了嗎?今天玩得怎麼樣?
曲開顏白天帶賀沖兒去歡樂谷了,去掉她半條命。還要被周乘既恨不得一個小時查崗一次,「臭小子明天還想去海洋館。算了吧,快點回去吧,我趕快把他交給他媽,我也了事了。這帶孩子的活,真不是人幹的,難怪這些年月嫂家政阿姨越來越貴。」
嗯,周乘既聽她這反省的口吻,不自己給自己攬事了,尤為地滿意。「果然經驗只有教訓給的最直觀。」
曲開顏從被子裡伸出腳來,蹬他一下。
周乘既假意栽倒,冷手去到她腿肚上。床上的人激靈一下,催他起開,這從外頭回來往床上坐的壞毛病跟誰學的。
「別鬧。我就躺一分鐘。太累了。」
「那明天回去嗎?」她問栽倒的人。
有人囫圇一聲,隨即醒豁開眼,懶洋洋地看向她,「你小時候在這裡住了幾年?」
「沒幾年。其實我也沒什麼印象,都是他們說的。」
「那麼,你只住得習慣江南了?」
「為什麼這麼問?」
「沒什麼,怕你不習慣。」
曲開顏知道他大學就過來了,十二三年對於一座城市,多少也有點歸屬感的。「你專案什麼時候忙完,我的意思是,你什麼時候回這裡?」
周乘既倦怠的笑意,「隨時隨地。其實我當初去江南只是為了便利,兩頭飛也是可以的。只不過那樣累了點,也想挨著家近一點,方便回去探望的。結果,」某人赧然,「這麼長時間,也就回去過一回。」
所以當年周乘既考到p大時 ,爺爺他們給他踐行的那句話是對的:男兒真正的求學開始了,真正的離家也開始了。
今後的每一步,你都得對自己負責。
曲開顏對陣周乘既這樣的沉默時,她總是拙劣的。絲毫技巧、話術沒有,本能地接他的話,「嗯,那麼你回來吧。」
「我回來,你呢?」
曲開顏從容且客觀,她一沒有少女那種對於異地分居的彷徨;二沒有他們這個年紀務實的情感物化,只說:「一個人的飛行與付出總歸是自私的,天平的平衡必然也是等量的砝碼。」
所以,他可以過去,她也可以過來。
這是她不想打破他事業生態的最大化遷就了。
周乘既有點沒想到,他想不到,她能這麼大度。甚至想脫口問她,那麼你的情緒怎麼辦?如何面對我與陳適逢共事呢?
私心而言,周乘既不是沒想過這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她能放下,那麼他兩頭一私一公,其實對他目前的升遷而言,是最好甚至最理想的狀態。
那樣,他能為她留在江南。事業的晉升,也更能殼動其他方方面面的圓滿。對他們,甚至對他的家庭。
可是,這樣獻祭甚至百忍才能所謂成金的付出,對於周乘既來說是恥辱的,他的心高氣傲決不允許他要踩著女人的鮮血乃至頭顱上位。那樣的曲開顏,他也是不喜歡的。
大小姐便永遠要是大小姐。
晚上入睡前,周乘既很尋常地問枕邊人,「你過來帶正式晚裝了嗎?稍微正式一點就行。」
「嗯?」她還真帶了,因為想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