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脂粉(第1/5 頁)
趁著小翠去垂花門找許瑩的時間,楊銘向劉必顯問起了尤三娘命案的事情。
“劉先生,那個尤三孃的命案是怎麼回事?”
劉必顯略一沉吟,便知是小在內宅告了枕邊狀,此事與他毫無瓜葛,他也沒必要替誰曲飾,便說道:“死者尤三娘是進城的難民,在城內並無親眷族人,因與許娘子交好,是以知縣趙大人允許府裡以親眷身份聽審。”
“只是許娘子因尤三娘之死悲憤太過,辨兇太急,以刑訊逼認尤三娘之姘夫為兇手,未免欠妥……”
“先生的意思,兇手實另有其人?”楊銘問道。
“尤三孃的孩子曾目睹兇手行兇,即指兇手另有其人,並非是那姘夫。”劉必顯說道。
“什麼?”楊銘吃了一驚,這有人親眼目睹行兇現場的案子居然還能辦成錯案,確實有點顛覆三觀。
“那孩子才七八歲,心智未全,若說那姘夫積威之下,令其不敢直言,也非絕不可能之事……”劉必顯沉吟著說道:“尤三娘已死,那孩子便成孤兒了,學生已與縣衙那邊說好,將那孩子收入孤兒營中,也算是功德一件。”
“如此甚好。”楊銘點頭道:“修建學堂的事請先生督促一下施工進度,爭取能元宵之後開學。”
這些俘人中的孤兒有幾百名,大的不過十歲,小的只有七八歲,時下劉必顯將他們安排住在大食堂裡,楊銘說過待大食堂後面的房子建好了,便作為學堂讓這些孤兒住進去讀書識字,培養成材。
“恐怕不容易。”劉必顯踟躊著說道:“那些修建房子的工匠很多都要應徵隨軍出戰,學堂的施工進度難免會受影響……”
楊銘也一時無語,兵部的這紙出兵令將他的很多計劃都打亂了。
“將軍亦不必多慮,學生儘量兩邊料理周全……”劉必顯安慰著楊銘。
“嗯,有勞先生了。”楊銘說:“尤三娘案子的事,請先生去找一下縣衙那邊,或者發個公文過去,務必請縣衙那邊慎重審理,絕不能辦成冤假錯案。”
劉必顯點點頭,縣衙既然允許許瑩以死者親眷名義聽審,那麼這案子就算是涉及駐軍家屬的案子,將軍府給地方縣衙發文協調辦案是名正言順的事情,而且這種發文是用遊擊將軍的關防印,不必用許瑩的風清月瑩印,他操作起來也方便。
兩人說著話,茶已用過了兩盞,卻仍不見許瑩過來,劉必顯看出了楊銘的焦急,便讓小翠再次去催請。
不一會,小翠便過來回話了:
“將軍、劉先生,許少奶奶到內宅給孩子餵奶了,少奶奶說喂完孩子再過來……”
小翠說著,清秀的臉上飛起一抹紅暈。
“喂孩子?她不是請了奶孃麼?”楊銘不滿地說。
劉必顯笑著對楊銘說:“許娘子一個婦道人家,又帶著孩子,行止多有不便,將軍還是回府去問吧。”
楊銘知道許瑩這是跟他槓上了,她既不肯過來,自己也不想就這麼過去。
“不用,我就在這等。”楊銘語氣強硬地說。
劉必顯點點頭,也不再多說什麼,從懷裡摸出白瓷菸斗。楊銘一看到這玩意,煙癮頓時上來了,立馬掏出香菸,遞了一支給劉必顯,自己嘴裡也叼上一支。
“劉先生,抽這個。”楊銘掏出zippo打火機,叮的一聲打出火苗,給劉必顯點上火。
“將軍手裡的這些物事實在是巧奪天工……”劉必顯抽了一口煙,將那捲煙拿在手中看了看,又盯著楊銘手裡的打火機說道。
“湊合……”楊銘吐著菸圈,將手中的zippo打火機往劉必顯手裡一遞,“先生若是喜歡,便送與先生吧。”
“此物貴重,學生受之不敢。”劉必顯接過zippo,模仿著楊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