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十年枯槁(第2/3 頁)
點火,頃刻間信封便化成飛煙。
待到信封燃盡,徐伯年從衣領中拿出一張摺疊的好好的紙,又向著少年招了招手,“小言過來。”
少年雙手推著輪椅來到徐伯年側後方,雙眸定定的看著上方數百塊牌位。
“制戌三十八年,不肖子孫伏徐伯年敬告先祖
伏惟先祖,承之廕庇,篳路藍縷以啟山林,徐家自明德公起歷經四十八代,至今三千載,雖有浮沉,然蒙先祖庇佑,逢凶化吉,伏望列祖列宗,神靈有知,鑑此微誠。
吾祖自明德公、承業公、與名公,至烈祖,天祖、高祖,曾祖德業兼修,未有不成材者。自明德公以降,世代相傳,家風淳樸,道德.......”
話沒說完,徐伯年一口逆血噴出,再一看眼神卻已是黯淡無光,人如風燭殘燈,搖搖欲墜。
少年見此心中一顫,眼淚竟是要奪眶而出,向前伸手想要扶一把徐伯年,卻被徐伯年擺手喝止。隨即接著開口道:
道德傳家。吾輩自幼受家庭薰陶,秉承先祖遺訓,修身齊家,皆以孝悌忠信為本。
......
伯年自奉曾祖之託繼位以來,凡家族大事,事必躬親,未至倦勤,不敢自逸。緒應鴻續,夙夜兢兢。
然今伯年不堪,自知時日無多,
後人徐書言,為家族嫡系,年歲十五,天姿聰敏,知孝悌,篤忠信,天意所屬,謹告天地,祖宗,今授以家主位,立為第五十代家主。
然書言體有殘缺,恐難服眾,故伯年懇請祖宗庇佑,餘必以此殘生,嘔心瀝血,望先祖乞憐,佑我徐家。
徐伯年聲音淒厲,聲聲泣血,包含了多少不甘憤恨,還有對後人的期待。
不肖子孫徐伯年,再敬
言罷,徐伯年重重的磕在身前的深深凹下去的石板上,原本有些暗紅的石板上一抹凌厲的鮮紅綻開。
“書言,磕頭!”
徐伯年沒有抬頭,啞聲讓徐書言給祖宗上香。
徐書言強忍住眼眶中的淚水,雙手撐著輪椅的扶手向後一推,身體便重重的砸到,聲音讓跪著的徐伯年心頭一顫,卻仍未起身。
徐書言悶哼一聲,雙手強撐起上半身,如雪白衫現在滿是灰塵,奮力折騰了好一會爬到徐伯年身邊跪下,由於雙腿殘廢,所以徐書言只能跪坐在小腿上。
“徐書言,敬告列祖列宗!”
一如徐伯年,重重的將頭磕下。
再磕
三磕
少年的鮮血滲出額頭,劃過眼角,順著俊秀的臉龐一滴一滴的抵在地面,隨即炸開,如同絢爛綻開的鮮花。
一陣風吹過,伴著風沙悄悄的迷住少年的眼。
上方的令牌嘩啦啦響作一團。
.......
庭院中,徐伯年小心的給徐書言包紮傷口,可惜老頭手藝不算太好,徐書言大半張臉被包了進去,。
“書言,你可知徐家沒有出過一個邁入長生路的,卻能綿延三千年,哪怕是石鶻交替也未曾被磨滅!”徐伯年緊緊纏好紗布,將一邊裁斷後塞了進去。
徐書言聞言帶這些恭敬的語氣說道,“各代家主勵精圖治,勤勉治家,知人善用,能洞察先機......”
“狗屁!”徐伯年隨口打斷徐書言的話,看著有些錯愕的徐書言撤出一抹嘲諷的笑容,“那些事說給外人聽的。”
“徐家立身的根本就只有兩個字”
微風拂過,吹開徐伯年此時枯槁似雜草的白髮,露出徐伯年額前略帶猙獰的傷口,一雙眼睛如同野獸一般寒冰般冷酷隱藏著無盡的狡詐和陰謀,透露出一股陰狠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與之前在祠堂沉井般的神態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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