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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走吧，下山。&rdo;段戎說著彎下腰去挑少年捆好的柴火。

周餘總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忽略了，想了半天才想起來：&ldo;你……呃……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rdo;他糾結了一秒對對方的稱呼，總是以你啊你的稱呼對方，好像有點失禮，偏偏除此之後，他又想不出別的合適的稱呼。

直呼姓名也有點奇怪。

段大哥？太親暱了，他覺得有點難以啟齒。段兄之類的又太擰巴了，思來想去周餘對自己的交際能力也是絕望了。

像是猜出少年在糾結什麼，身前的男人發出了一聲輕笑：&ldo;你若是不介意，可以叫我段哥或者戎哥。&rdo;自己比他大四歲，被叫一聲&ldo;大哥&rdo;其實完全合情合理，只是這少年有寵物大哥珠玉在前，段戎不怎麼想被對方喊作&ldo;段大哥&rdo;。

周餘試著張嘴：&ldo;段……段哥。&rdo;

得，就這樣叫吧。

&ldo;嗯，阿餘。&rdo;段戎回應了一聲，&ldo;……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嗎？&rdo;

&ldo;可以。&rdo;原身父母也是這樣稱呼他的，周餘沒覺得不自在。

一前一後走在下山的路上，快到出口了他才想起來自己把大哥和二哥忘在身後了，周餘有些心虛地停下腳步，回頭曲起食指放在嘴邊，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

這是他呼喚狗狗們的訊號，他們一聽到就會跑回來。

這次也一樣，半刻鐘之後，躥了一身雜草的兩隻狼犬均帶著捕獲的獵物從山裡飛奔而出，一臉興奮地停在周餘面前，獻寶似的沖他叫個不停：&ldo;汪汪，汪汪！&rdo;

&ldo;厲害了，你們倆。&rdo;周餘對此應付自如，大哥他們被周餘調-教過，捕獵時對待這些小動物下手都不重，因此獵物都還是活著的，就兔子傷了點皮毛。接過獵物後對他們各誇了一頓，狠狠順了把毛。

大哥的獵物是一隻肥肥的兔子，二哥則是一隻毛色漂亮的母山雞，還活蹦亂跳的。周餘把兔子送給段戎，讓他帶回去給大夥兒嘗嘗，母雞他打算暫時圈養起來，美滋滋地想著以後可以吃雞蛋。

段戎一開始不肯要。

周餘卻很堅持：&ldo;拿著吧，我一個人也吃不完。&rdo;

段戎對這話的真實性心知肚明，少年一個人吃不下，這不是還有五隻大狗麼，他相信以這些大狗的食量，一隻兔子還不夠吃。

不過少年盛情難卻，他到底沒好拒絕到底，收下了兔子。

擔著柴火把少年送回家，段戎道：&ldo;那我回去了。&rdo;他還得繼續回田裡去幹活。

&ldo;等一下。&rdo;周餘叫住他，轉身從地窖裡取出一袋子粟米和小半袋稻米，加起來有六七十斤，&ldo;你們吃的東西不多，這些就當是我先借給你們的，等你們收割之後，可以再還給我。&rdo;

反正這個陳糧一直在地窖放著也是浪費，不如借給他們，到時候他們還給自己新米，以舊換新，買賣還是不虧。

少年沒有發現，在男人面前他的話多了很多，說的句子也是一句比一句長。

段戎卻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原本推拒的話到了舌尖，又慢慢吞了下去。單手接過那兩袋糧食，他不再控制自己的情緒，另一隻手伸向少年，感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ldo;多謝你，阿餘，你的好意，我都記下了。&rdo;

周餘微微一笑，深藏功與名。

等段戎把糧食和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