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第2/3 頁)
才格外要強。
可是他很快就回來了,手上還拿著一雙乾淨的鞋襪。
他在她面前蹲下,徵求她的意見:“寒從足起,先把鞋子換了吧。”
一個坐著,一個半蹲。
姜邈終於得以低頭看他。從前看他,總是自己抬頭,那種仰視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她厭惡這種感覺,好像她天生就低他一等。
其實,她也的確低他一等。
不,是好幾等。
從媽媽對待他的態度就可以看出,她在竭力維護這段來之不易的關係,唯恐就此和周家斷了聯絡。
放在身旁的手慢慢收緊。
周屹川生了一張溫文爾雅的臉,他穿著乾淨,一絲不苟。
哪怕是在大雪天。
狼狽髒亂的只有姜邈一個。
她的鞋子進了水,不知經過哪個汙水溝時,不小心陷了進去,上面沾染汙泥。
白色滾邊的袖口也在剛才搬動行李箱時,蹭在了一旁生鏽的鐵門上。
她是長頭髮,披散著,風一吹,就亂了。
姜邈想要離開。和麵前的周屹川比起來,她簡直就像個乞丐。
可她動不了,她太冷了。她的腳開始僵硬,快要凍到失去知覺。
所以當週屹川脫去她的鞋襪,將他的外套掀起,隔著一件毛衣,讓她把腳放在腹部取暖,再替她換上乾淨的鞋襪時。她沒有推開他。
“我討厭你,你知道嗎?”
她不知好歹,明明正在受他的恩惠,卻說出這種不知好歹的話來。
他點頭,無動於衷:“我知道。”
在那一刻,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很想哭。
很想將頭埋在周屹川的懷裡大哭一場。
他身上應該有乾淨好聞的氣息。他一定是處女座,只有處女座的男生才會這麼潔癖。
總是待在書房裡的他,有一股淡淡的墨水香味。
姜邈天馬行空的想著,低下頭,眼淚啪嗒一顆,滴進圍巾裡。
她不想讓周屹川看到,所以嘴硬解釋說:“是風太大,吹出來的。”
明明說這話的時候,鼻頭也是紅紅的。
他點點頭,遞出一張乾淨的方帕給她。
她接過後,卻只是攥在掌心,嫌棄地不肯用它擦眼淚。
即使那塊方帕一直被她精心存放,儲存至今,她也只是嘴硬的覺得,她那是害怕周屹川在上面塗了毒藥,想要以此來害她。
之所以留著,是為了保留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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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周屹川面對她的解釋,什麼話也不說,她有些憤懣:“你不安慰我嗎?”
她真矛盾,怕他看穿,又怕他看不穿。
他只是說:“在沒有體會過和對方同等的難過時,所說的一切安慰話語,都只能算風涼話。”
你看,他總是這麼理智,所以姜邈才會討厭他。
那個冬天實在太冷了,便利店內的飲料都是冰的,哪怕擺放在貨架上,隔著瓶身去摸也帶著寒意。
周屹川拿了一瓶檸檬茶。
姜邈只喝這一種。
他將瓶子放進袖口內,被他用體溫驅除掉寒意。姜邈看著天上的雪,她不敢回家,怕媽媽會罵。
這次離家出走,她留了一封信,把話說的很決絕,說自己再也不會回來了。
周屹川讓她放心:“不會捱罵的。”
她不信:“你不瞭解我媽媽。”
他將那瓶不帶寒意的檸檬茶拿出來,遞給她:“相信我。”
姜邈看著他。
他面板很白,頭髮碎短,露出眉骨。
鼻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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