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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那位遲到了升旗儀式的凌平同學乾咳一聲:&ldo;那什麼,我們的初衷是去南方玩,如果說去調研當地古建築,很多支隊都做過,老師一看就知道是去旅遊的,意圖太明顯,挑了半天才挑出漳州木偶這個冷門主題……&rdo;
隊員們紛紛表示:&ldo;是這樣的,在此之前我都沒聽過布袋木偶這個詞。&rdo;
陸曄想起自己要求加入時,裴菲看他的眼神彷彿關愛智障般仁慈,頓覺感情受到了欺騙,默默地瞪向她。
裴菲已經從被其他支隊政治高覺悟的打擊中恢復過來了,正色道:&ldo;別看我,這主題是我提的……雖然我們不如人家紅,大概也不如人家專,但臨陣前也不能滅了士氣。陸曄說得對,關注傳統手工藝傳承,發揚中華文化,這是社會主義軟實力的建設,有什麼問題嗎?&rdo;
隊長當眾胡扯,小隊員們自然不敢公開質疑。
只有凌平這個缺根筋的,不會看臉色,提醒她:&ldo;隊長,是你先打擊士氣的。&rdo;
裴菲立刻低頭看錶:&ldo;時間差不多了,大家拿好車票和身份證,走走走,上車了。&rdo;
身材嬌小的隊長彷彿患了即時性失憶症,拖著行李箱飛快地走向檢票口。
不靠譜支隊的暑期實踐,就在隊長的裝傻中開始了。
座位由鐵路系統隨機分配,裴菲和陸曄在第10車廂最後一排兩人座,其他隊員在第11車廂,有種冥冥中註定的宿命感。
難得早起導致的疲憊在徹底放鬆的時候鋪天蓋地地襲來,裴菲幾乎是在列車啟動的瞬間倒頭就睡。車廂內空調溫度調得低,她趴在小桌上休息時,肩膀縮在一起,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陸曄出發前查過天氣,漳州夏秋季節持續高溫,為防颱風突襲,尹慧芬接連三通電話催他帶一套長袖長褲應急。
他血氣方剛,火氣正旺,哪會把颱風放心上,耐不住嘮叨,到底還是塞了件棒球服,此時派上了用處,輕輕地將衣服搭在裴菲肩上。裴菲含糊不清地咕噥了幾句,皺著眉又睡著了。
陸曄也把小桌板放下,兩手交疊側頭趴著,一眼不眨地凝視著她。
他對自己的定位向來很清晰,無論是學業還是感情,都是學渣。學渣的困難多半夠不上找解題思路的級別,他們連題幹都審不清。
所以陸曄時常也搞不懂,裴菲究竟是怎麼想的。
他不算傻到無可救藥,倪嘉予那天的態度,明顯說明在旁觀者眼裡,他在追裴菲已經是個毋庸置疑的事實了。以他對裴菲的瞭解,這女孩也不會故意吊著人滿足虛榮心,問題多半還是出在他身上,比如他至今未表白……
說不定裴菲正等著他表白,好正面拒絕。
這麼一想,好虐。
陸曄小聲地哀嚎了一會兒,悶頭睡了。
☆、第7章
從遙遠的帝都來到南方漳州,出站時夜色正濃,長時間的旅途把一群十八/九歲的學生們累得夠嗆,打車到訂好的賓館,匆匆洗漱後倒頭就睡,全然沒有在學校時凌晨一兩點組隊去買夜宵的活躍勁。
大一一年日夜顛倒,作息不規律,陸曄早就不記得上一次一覺睡到天亮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睜開眼時,看見晨光從窗簾的fèng隙裡柔和地鑽進來,牆壁上突兀地映上一束光,像是清早第一聲招呼,禮貌而歡喜地對遠道而來的客人說:&ldo;早上好啊,朋友。&rdo;
標間兩張單人床,另一個同學還沒醒,許是空調冷風吹得厲害,被子蒙頭睡得正香。陸曄把溫度調高,洗漱後出門轉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