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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兒腳一沾地就立刻往回跑，澤湮墨嘆了口氣。

“兌影，去跟著小少爺，別讓他摔著或迷路了……”

“是。”

兌影從陰影中現了身又立刻消失不見。

澤湮墨有些疲憊的嘆氣，轉身看向身後的離影。

“我是不是太過分了？……”

“爺是指對小少爺還是對疏言？”

澤湮墨看著一本正經的離影，無力。

“有時候我還真是覺得你直接的實在讓人頭疼……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好像一夜之間什麼都變了……我不想傷害她的，可我一想到她有很多事情瞞著我我就難受的控制不了我自己……”

離影淡淡搖頭。

“並不是一夜之間，其實我們所有人，甚至是疏言都知道老爺並不是個簡單的人，只是爺對於老爺一直有一份愧疚，因此爺才會什麼都沒有察覺。老爺為什麼對爺一直都那麼嚴格？為什麼要逼爺練那種詭異又艱難的功夫？為什麼老爺總是告訴爺不能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值得信任的人？為什麼沐華郡主總是悲傷的看著爺卻又只是嘆氣什麼都不說？離影追隨爺只有幾年的時間，爺以前的生活離影都沒有親眼見過，這些都是爺曾經對離影訴說的。這就證明爺的心中其實早就發現了一些問題，只是你不願意深究而已。不說老爺，說說疏言吧，一個人再怎麼演技高超，都總會露出馬腳。感情是不可以偽裝的，好吧，就算老爺之前說的都是真的，疏言一開始真的想過報仇，可是那個老巫祝也說她什麼都忘了。小少爺之前說，疏言晚晚都睡不著，之前她為了保護你，不想你再受到傷害而決定封住你的記憶，我們所有人都看到了她離開時有多痛苦。爺，疏言現在是真的愛你，我們根本不應該在這裡討論她到底是不是有目的的接近你，我們應該考慮的反而是，當她想起一切，知道自己以前曾帶著目的接近爺後應該怎麼辦！按疏言的性格，她會把自己給逼死的……其實爺的那一巴掌並不是因為疏言可能懷有目的接近你才打的，對吧？”

聽到離影那麼說，澤湮墨有些意外的看著眼前的人。

“其實爺那一巴掌是因為心疼，心疼疏言寧願自己獨自承受所有痛苦都不願讓爺在旁邊陪著，對嗎？爺喜歡疏言，固然不能忍受她可能的欺騙和背叛，但爺也是個驕傲的人，若她真的欺騙了你利用了你，你定然會很瀟灑的離開，或者說起碼要讓外表看起來很瀟灑，你是絕不會找對方爭執讓自己像個棄婦的！爺，其實你和疏言是同一種人，為了自己所愛的人可以不顧一切，寧願自己萬劫不復也要保護對方。所以爺才會生氣，氣她單方面替你決定一切。因為你感同身受。”

離影定定看著澤湮墨，後者也定定看著他。他之所以最欣賞離影，是因為離影雖身為自己的影衛卻又完全不像個影衛。他內斂聰明，辦事也最穩妥，而且看什麼都很通透，他的年紀最小，卻擁有很強的能力。他的氣息不凡，就像他自己剛剛所說的，一個人再怎麼偽裝都不可能完全將真實的自己全部隱藏，離影的不凡不該只是一個影衛。

“離影，你究竟是誰呢？”澤湮墨問出了他一直以來的疑惑。

“我只是你的影衛，離影。”

“離影是我給你的名字，你以前的名字呢？我以前也從未問過你。”

“對我來說，如果當初不是因為爺，我早就死了，離影沒有過去，在決定追隨爺的那一刻，離影就只是離影。”

澤湮墨點了點頭。“每個人都有他不願說的過往，我不逼你。玉寒接近我是有目的，言兒接近我可能也……希望以後知道你真正的身份時，我不會感到太過驚訝……”

離影靜靜的站著。許久之後開口。

“爺，若疏言接近你真的是為了報仇，若她想起了一切，你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