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踢館(第1/2 頁)
嗯,想遠了,關於這個字啊,館主分明那麼推崇“忍”,怎麼最後還是掛上了“仁”呢? 主要還是他們武館教的是中華古武術,太極劍八卦掌什麼的,掛個小日本的“忍”也不合適啊,別人一進來還以為你們教忍術呢,就火遁·豪火球之術那種,回頭人家興沖沖過來學你說不好意思我們不教,然後指了指說忍術的話出門右轉精神病院謝謝,人家一個電話投訴了可咋整。 這年頭做買賣可不容易。 陳平安在大廳對著“仁”發了好一會呆。 一看時間,還有倆小時下班。 他很苦惱。 這可怎麼辦,找點什麼樂子打發時間呢? 習武的念頭在腦海一閃而過,他當時就笑了,我可真是幽默。 這什麼年代了啊,二十一世紀,大家都在向錢看,習武有什麼用,你不分寒暑練個三十年,到頭來還不是一槍撂倒的事。 退一萬步,習武你吃什麼呢,就算保鏢吧,現代都要求人點槍械精通,你愣頭愣腦的把技能點全扔進了古武裡,跟不上版本啦兄弟。 這不是陳平安的感慨,是他師傅喝醉了酒說的話,他們這些習武之人啊,到底是被時代淘汰的貨色,就該躲在角落瑟瑟發抖,拿點殘羹冷炙,勉強度日。 陳平安也曾有滿腔熱血,只是涼了,他幼年拜師,三年站樁十年把式,到頭來還不是窩在個小小武館領每月三千五的工資。 如今想來,什麼熱血什麼江湖什麼武,果然,還是小說看多了做的白日夢。 所以,習武什麼的,應付應付得了。 只是心中多少有些不甘。 若真有武。 他想。 定要去四方討教,和高手過招,喝醉烈的酒,快意恩仇。 想著想著,一時竟有些痴了。 陳平安搖搖頭,笑了笑自己,心想今天是怎了,跟老人一樣容易感慨。 他又想起師傅說的話,人是很玄妙的,尤其是武者,每有大事即將發生,便會心生感應,也叫心血來潮,總之就是胡思亂想,直到大事真的發生,你啪的一拍大腿,對咯,我早知如此。 立地一聲巨響,陳平安一振。 什麼聲音,打雷麼? 想著,陳平安的心跳卻沒來由的加快幾分,他抿了抿嘴,一抹手心,竟已是密密麻麻的汗。 師傅說的,心血來潮。 他霍然起身,往大門處走。 越走腳步越急。 三兩步已改走為跑。 跑更是不快要是疾奔。 可一轉出,眼前就是門口,便不自覺的慢了,抬腳落下像是貓兒,怕驚擾了什麼。 會驚擾什麼呢? 他想。 終於,他看到了。 在門口,一個少年立在那,,在早晨耀眼的光裡,如蒼松似翠竹。 少年見有人出來,便開心的笑了,那雙藏著靈韻的眼也好似亮起,雙手抱拳。 他說。 “有禮了。” 那架勢真是正啊,陳平安一個恍惚,竟從少年身上看到了師傅的影子。 宗師氣象。 可怎麼可能,師傅那可是醉心武道一甲子才養出的氣度,眼前這人,分明還只是少年。 少年腳邊是碎裂的牌匾,陳平安眼尖,那是館主花大價錢訂做的,就衝一個古色古香,一方牌匾十萬塊。 十萬塊,夠他幹三年活了。 陳平安看著地上十萬塊的殘屍眼皮直跳,第一反應就是心痛,雖然不是自己的錢吧,但還是心痛。 可轉念一想,人就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江湖規矩,上門二話不說先砸招牌,意思就是咱來踢館了,您看好咯,有本事就給接著,沒本事,哼哼。 館主和另外倆教練也出來,人算是齊了。 少年便點點頭,說了句。 “大周龍蛇秘傳二十六代掌門,閻羅。” “請賜教。” 陳平安與那少年的眼對視。 耳畔似有雷聲滾滾轟鳴。 他見那雙眼中有熊熊的火。 還有某種奪人心魄的巨物咆哮不休。 那是已沸騰到了極點的戰意。 何為武者? 這便是了。 自今日起,陳平安維持了二十餘年的人生觀,碎了稀爛。 而新的名為野心的渴望,已撒下星星的火種,只等他日一朝燎原,再成滔天之勢。 有一個雄渾的聲音在陳平安的心頭回響。 那似乎是少年溫潤的言語。 又似乎有千萬人應和。 那聲音只說一字。 “武!” 於這座城的武館而言,今天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