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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作出渾不在意之狀認了罰,說道:「老是這樣也無趣,不如叫他們送了酒來,輸的罰酒一杯。」伸出手去,在兩根簽子上空徘徊不定,似是在考慮挑選哪一根。
紅箋眨了眨眼,道:「前輩運氣真是不佳,不然抽了這次歇一會兒吧,總吹曲子也挺累的。」
季有風聞言瞟了她一眼,嘴角翹起,伸手捏住了其中的一支簽子,說道:「你握松點兒,攥那麼緊做什麼?」
紅箋鬆了鬆手指,誰知季有風下手極快,突然「嗖」地一聲便將兩支簽子一起抽走,拿在手中嘲笑道:「還想著見好就收,我就知道你搞了鬼。」
季有風手中的是兩根一模一樣的長簽子,開始時那根短簽早就在紅箋先前一擰身的時候被她換掉了。
季有風將兩根簽子晃了晃:「丫頭,作弊被我當場抓住,還有什麼好說,認罰吧。」
紅箋忍不住哈哈大笑:「能叫前輩連輸三次,也算值了,認罰就認罰。你說吧,罰我做什麼?」
季有風想了想道:「唱個小曲兒聽聽。」
紅箋登時苦了臉。她九歲即被送到丹崖宗,整天便是修煉修煉,哪裡有機會聽什麼小曲兒。
她想了想,求季有風道:「前輩,要不我還是罰酒一杯吧。」
季有風拿著兩根長簽子在掌心輕輕敲了敲,指了她道:「你這是賭品的問題,必須得重罰,酒也要喝,我吹曲子,你來給我跳支舞瞧瞧。你可別還說不會,不會唱歌不會跳舞,你算什麼水修?」
紅箋跳了起來,叫道:「行,跳就跳,跳不好我還跳不壞嗎,你等著,可別受不了看得吐了。」
少頃,煉魔大牢的看守們又接到訊息:季有風要喝酒。
每回提起季有風這個玄武牢有名的刺頭,負責看守他的人心情都十分複雜。本是天之驕子出身高貴,卻落到這般下場,失去雙腳的這些年意志消沉,眼看著他這殘缺的身體也快給他折騰完了,可細說起來他十年的要求加起來也沒有今天一天的多。
酒對季有風此時的身體有害無益,看守不敢隨意應允,報到任琛處。任琛冷笑道:「給他!」
看守進門送酒的時候,牢房裡燈光明亮,季有風正坐在床榻上吹著一支節奏歡快的俚曲。
這個殘廢單手拿著那支破竹笛,空出一隻手來隨意在石壁上「啪」「啪」敲擊,上身合著節拍不停扭來晃去,穿肩而過的幽黑鐵鏈被他晃得「嘩啷啷」響,愣是一個人把這支曲子整得熱鬧非凡。
可更叫看守吃驚的還是那方紅箋。紅箋兩臂套著長長的水袖,那粗劣的布料,灰溜溜的顏色,一看就知道是從她穿的那件灰袍子下擺上撕下來的。
此時她正在合著拍子跳舞。
紅箋的舞姿完全是想一出是一出,舉手投足間說不出得滑稽好笑。
季有風沒有笑,他一臉愜意,神情透著自內而外的舒爽,比之原來的陰鬱,整個人好似突然年輕了幾十歲。
那曲子的節奏越來越快,忽而紅箋原地飛旋,要說跳舞她不在行,可這原地一轉圈兒登時便顯露出了築基期水修的長處來,只見她隨著曲子越轉越快,水袖和長袍的下擺層層盪起,真箇是行雲流水,翩然如蝶,叫人生起眼花繚亂之感。
跳了大半天,紅箋的臉上帶了點薄汗,久不見陽光太過白皙的膚色透著些許粉意,嘴角含笑,眼神晶亮,輕盈地轉著轉著,突然咯咯而笑,聲音清脆,整個人好像閃著光一樣,只是看著就叫人覺著暈眩。
那看守不禁有些傻眼,這兩人都落到這般田地了,竟還這般窮開心!
沒人理會他,他將酒放下,一步三回頭地退出去鎖門,心裡道:「都瘋了!」
第一百零一章 教會徒弟,餓死師父
自這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