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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又想跑,說啊,哪裡不合適了?」
他的手勁很大,瞪著眼睛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林凇害怕之餘陡然生出幾分委屈來:明明是在自己的夢裡,這人怎麼還這麼囂張跋扈?
「你兇什麼?」林凇皺眉,「明明先開口說……」要離婚的人,是你啊!
後面那聽起來頗為幼稚的爭辯被他吞進了肚子裡,林凇雙唇緊抿不再開口。
江述維被他唬得一愣,卻很快便垂下眼睫低低地笑了起來,眉眼間那股凶神惡煞的氣焰隨即消散,連帶著周身的氣息也軟了下來。
他沒再去深究那句未說完的話,只是抬手一攬,便將自己輕輕地攏在了懷裡。
「真是的……」江述維的聲音聽起來無奈又懊惱,「到底要怎樣,才能讓你對我坦白心事呢……」
他的臂膀十分寬厚,很便能將自己完全包裹起來。林凇被耳邊江述維那難能穩重的聲線迷了心神,甚至沒想起要掙扎,怔愣著便任由對方慢慢加深了這個擁抱。
alpha資訊素帶著與生俱來的侵略性,隨著夢中男人纏繞攀附在背後的胳膊,慢慢蔓延開來。
橡木浸潤過酒香後的餘味帶著些許甜味縈繞在鼻尖,置身其中的林凇卻沒有感到半分被冒犯的不適,像個貪戀酒色的人般,慢慢閉上了眼睛。
啊,這令人熟悉又懷唸的味道,好似童年枕畔旁的未做完的夢,奶奶還支著扇子,輕輕哼唱著小調歌謠。
輕柔的歌聲,慢慢被一個男人的低聲絮語取代,音調低沉,像是別有暗示的蠱惑。林凇本能地覺察到危險,可話到耳邊卻又昏昏沉沉得連一個字都聽不清了。
意識也漸漸變得酥麻起來,他只覺得自己落入了一個早有預謀的陷阱裡。但他毫無反抗,放任自己墮落沉溺於其中,直至墜落進那用氤氳微醺酒意編織而成的溫柔鄉裡,任由那溫熱凜冽的愛意包裹搖曳。
歡愉堆積著,最終剋制不住,浪潮般猛然往上一撲!
林凇驟然睜開眼,夢裡的那股甜味還戀戀不捨地纏繞在鼻尖,連帶著他的精神都還有點恍惚。
但這並不妨礙他的腦子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他木然地站起身,走進浴室,玻璃鏡上映出的是alpha一張生無可戀的臉,伸手徑直開啟淋浴頭。
水流沖洗掉那令人不適的黏膩感,冰涼的溫度帶走了夢境最後殘留在肌膚上的旖旎溫度,林凇大腦內對alpha無限的謾罵才得以停止。
在淅淅瀝瀝的水聲中,林凇冷靜了下來。抹去臉上的水珠,他輕動鼻尖,還能隱隱嗅到一絲絲與夢境裡相同的清甜氣息。
林凇皺起眉,恍然間意識到,這應該自己先前殘留在房間裡的oga資訊素,被alpha的腺體捕捉到後起了反應,這才有了那樣一個荒唐的夢。
可他平時大多時候都在宿舍裡,並不常回家住,這個房間裡只有一點點殘留的資訊素而已。
只這一點,也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嗎?
oga的資訊素,真的對alpha有這麼致命的吸引力?
夢裡旖旎的味道若有若無地纏繞在鼻尖,在開啟水龍頭的前一刻,林凇忽然記起了什麼,抬手在手腕處輕嗅片刻,頓感驚訝——江述維的資訊素,居然是這個味道的?
他怎麼會是,這個味道的呢……
不敢細想,林凇強忍著頭皮發麻,埋頭用冷水撲打著臉,開始洗漱。
感謝昨晚烘乾機的辛勤勞作,讓他得以免去大清早去敲門找江述維拿內褲的尷尬。等收拾完自己後,便已經快8點了,可對門的房間內仍是毫無動靜。
耐著性子又等了5分鐘,房門內的人半點要起床的意思都沒有,一向守時的林凇忍無可忍,上前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