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地獄爬出來的惡鬼(第1/2 頁)
人在漆黑且陌生的環境裡,感官會變得尤為敏感。
而吳峫更甚。
在曾經無數個被追殺割喉的日子裡養出的意識,讓他能敏銳的察覺周圍瀰漫的異樣氣息。
比如現在。
吳峫知道從他出門的那一刻起就有人在暗中跟著他。
正常情況下,這個人只是跟著,觀察記錄他的言行舉動向上級彙報,並不會造成威脅。
他們只是在確認,確認他的存在價值,確認他是不是齊羽。
如果按照他前世的走向,這些人的出手是在七星魯王宮,然後被“失蹤”的悶油瓶和三叔處理乾淨,根本不會對他造成任何阻礙和威脅。
前世,吳峫暗自搖了搖頭,這可真是個好詞語。
隨即他收斂了心緒,聽著周圍窸窸窣窣突然多起來的草木和衣料的摩擦聲緩緩停下了腳步。
他站在昏暗的小道眼神沉寂宛若深潭,整個人幾乎要與夜色融為一體,他似是在忍耐,又像是在壓制什麼本不該在這個時候破體而出的存在。
如他所料,這些人被“身體”“從前”這樣模稜兩可的詞語混淆【xiao,二聲】了視聽,他們即使依舊無法確定他是否在演戲,但依然決定冒險。
畢竟,就地殺死和抓捕他帶回去切片然後殺死,對他們而言並沒什麼區別。
在永生這種誘惑面前,“它”似乎永遠無法保持冷靜。
吳峫黑色的眼瞳微微眯起,眼神變得玩味起來。
忽然一道黑色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他撲來,轉眼就到了跟前。
在那柄泛著冷光的刀刃划向脖子之前,率先到達的是吳峫特意拎在手裡的酒瓶。
來人像是沒有料到他會反擊,躲避不及被酒瓶正中腦門倒地血液模糊了視線,玻璃應聲而碎卻極大的增加了吳峫的戰鬥力,他抬腳踢碎那人的下頜【he.二聲】,將僅剩的一截瓶口握在手中翻轉,尖銳且鋒利的碎渣下一刻捅進了那人的喉嚨。
大動脈破裂血液濺射而出噴了他一臉。
還沒完,這只是試探。
它不是傻子,在背後鼓動借勢看似依附實則主導的汪家更不是。
沒有人會像葫蘆娃救爺爺一樣等著被一個一個分開幹·死。
吳峫拿起了地上的刀,站直了身子不緊不慢的摸了把臉,他將手放在眼前去看那一抹紅色粘稠的液體。
它們也會疼會流血會死,這可真不錯。
他的血液開始沸騰,周身的氣息忽的一變,煞氣與陰戾糾纏交織在一起滾動翻湧,讓他此時看起來更像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他和它們,只能有一個活著,今天是,以後也是,不死不休。
轉了轉手裡的刀,並不趁手,吳峫有點想念自己的大白狗腿。
但這種情況,能有個武器顯然就是萬幸,他沒得挑。
張起欞站在叢林陰影中,他看著那張清秀的臉上因表現出的憤怒與怨恨而扭曲,收回了已經邁出去的腳步。
他戴著兜帽而讓人分辨不出他的表情,即使他可能沒什麼表情。
吳峫的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短短的幾分鐘,他腳下的屍體又多了一具,腹腔被劃裂開來,大半個腸子內臟耷拉在地上讓人頭皮發麻。
他將刀插在樹上為支點360度旋轉躲過了三人刺來的刀,藉著下落的勢頭用膝蓋頂上了其中一人的胸膛,一刀割喉。
張起欞式膝蓋殺,他可真是帥呆了。吳峫苦中作樂的想。
可很快他就遭了現世報,這具身體根本沒什麼鍛鍊痕跡他清楚的記得,這個時候的自己,還是個走平地都會摔跤的拖油瓶。
這樣高強度負荷的廝殺他根本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