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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沒什麼。&ldo;紹發揉揉眼坐了起來,再也忍不住,便將&rdo;蔣委員長就是三發子&ldo;的懷疑說了出來。原來紹發為人老實,他夏天進城在許昌縣大堂裡看見了蔣介石的照像之後,一直沒有把這件事眼家裡說,雖然他妻子都知道在他們家庭裡,四十多年之前曾經有過一幕家破人亡的慘劇。於是紹發同妻子商量,找人寫兩封信,一封要他在洛陽當警察的大兒子回來,一封呢?他想寫給&rdo;蔣委員長&ldo;。而就在蔣&rdo;五十大慶&ldo;那一年,他的一個哥哥鄭紹發想見他可辦不到;另外一個哥哥蔣錫侯,可再也不想見到那同父異母的弟弟,死了。
正是:豈是同根生?何必去打聽。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五回 鄭老大函詢無回訊 侍衛官出現有下文
且說紹發闔家,為這件事緊張著,他大兒子因為是個警察,懂得的事情也比較多,一聽他爸爸是&rdo;蔣委員長&ldo;的大哥,可就慌了:&rdo;爹,這可不能拿腦袋來開玩笑的,蔣委員長是當今皇上,明明是姓蔣,如今半腰裡殺出個程咬金來,說他本姓鄭,你想這怎麼行?不管委員長是不是咱們家三爺,但你要他也跟著姓鄭,你說他把臉孔往哪裡放?&ldo;紹發的妻子附和:&rdo;是呀,寧可窮一點,可不要去惹這些親戚,再說咱們也沒有見過面。&ldo;紹發堅持道:&rdo;你們想想,哪有這樣湊巧的?他姓蔣,姓就可疑,他是浙江奉化人,籍貫又可疑,同俺面貌相象,同三發子的年齡相同,生日相同,你們說,他不是俺三弟又是誰呢?寫封信何問他,並不是要他返姓歸宗,俺只要問問俺媽的生死存亡,還得告訴他,咱們莊稼漢很苦,跟他六歲那年逃荒時光差不多,他做了當今皇上,也得……&ldo;
&rdo;你趁早別寫信了!&ldo;紹發大兒子蹦起來說:&rdo;你是問他國家大事哩!他以為是哪一個窮漢想出個窮主意,跟他訴苦要他給錢……&ldo;紹發讓步道:&rdo;好好,那就不提這個。&ldo;但堅決要寫信去問,鄭重其事找著三家村老學究,關起房門足足寫了一個上午,這才把信發出。信皮上寫的分明:&rdo;南京國民政府轉交蔣委員長。許昌河街鄭紹發寄‐‐雙掛號。&ldo;那張收條鄭紹發儲存得很好。可是三四個月一晃就過去了,老是沒有回信。紹發由盼望而失望,由失望而擔憂,由擔憂而鬆懈,由鬆懈而淡忘,他再也不提起那回事了,雖然他並沒有忘卻。有一次紹發從漯河販麥子回家,聽到人們在紛紛議論,說前幾天有一個蔣委員長的馬弁(其實是侍衛宮)到河街前莊找鄭紹發,可是前莊就沒有&rdo;鄭紹發&ldo;這個人,後莊呢?姓鄭的很多且不說,鄭紹發的名字大家很生疏,人們都管他叫&rdo;鄭老大&ldo;,於是那個侍衛官找不到鄭紹發其人,也就離開復命去了。
紹發一聽也就無心追問,把麥子往家裡一放,連夜趕到許昌打聽,還是到那家小飯鋪裡去打尖。那掌櫃的果然告訴他蔣介石曾經在前幾天到過許昌,那個小地方為這個人的來臨,街頭巷尾都在當作談話的資料,什麼他坐的火車上有冷水熱水啦,他吃的又是什麼東西啦,縣太爺去迎接他連頭都不敢抬啦,等等。紹發軟了半截,又悔又氣又驚喜,因為他至少證實了一件事:那個&rdo;蔣委員長&ldo;看來的的確確是他的弟弟三發子。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紹發自從在那年同三發子失之交臂,沒有晤面以後,直到一九四一年(民三十年)實在熬不住了,水、旱、蝗、湯使老百姓沒法活下去,他只剩下一個弟弟可以投奔,雖然這個弟弟是&rdo;當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