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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變成了老百姓的&ldo;父母官&rdo;,直接掌握了鄉民的生死之權,而肅庵就變成了統治者的代表,他是&ldo;一個法庭以外的法官&rdo;。但這種人與人之間的往來,是完全建立在利害關係上的。肅庵一死,人丁稀少的家庭裡沒有人替代他的&ldo;職務&rdo;,沒有人承繼他的位置,這種特殊的權力也就跟著肅庵帶進了棺材,‐‐因為三發子年紀太小,他只有九歲。
肅庵的新夫人早已看在眼裡,可是她沒有辦法,她沒有受過教育,只在婚後短短一個時間中由肅庵教她唸了幾本《孝女經》之類,派不上用處。她怨恨自己是個女流之輩,嘆息三發子年紀太小,又抱怨肅庵活不到他父親蔣玉表的年齡。要是肅庵也能到八十一歲才死,三發子已是三十多歲的人了,兒子三十多歲,她就不再有所畏俱。
可是事實無情,三發子娘兒倆終得要&ldo;節哀應變&rdo;,馬上與蔣錫侯分家,由他住溪口大宅報本堂東廂,娘兒倆和瑞青住西廂舊宅。肅庵在世時結交官廳,鄙視鄉民,兜攬訴訟,無事生非。肅庵一死,有錢有勢的人們不再同孤兒寡婦往來了,相反的一切苛捐雜稅同樣分派到了肅庵遺屬的頭上;肅庵一死,無錢無勢的鄉民不再畏懼他的孤兒寡婦了,但他們是善良的老百姓,雖無害於蔣家,可是同蔣家來一個&ldo;不合作主義&rdo;,用沉默來作為報復:&ldo;肅庵這傢伙在世時你們神氣活現,現在他死了,看你們神氣個屁!&rdo;
後來蔣介石陳述這段日子道:&ldo;中正九歲喪父,一門孤寡,煢孑無依。其時清政不綱,吏胥勢豪,夤緣為虐,吾家門祚既單,遂為覬覦之的,欺凌脅迫,靡日而寧。嘗以田斌徵收,強令供役,產業被奪,先疇不保,甚至構陷門庭,迫辱備至。鄉裡既無正論,戚族也多旁觀。吾母子含憤茹痛,荼靡之苦,不足以喻。&rdo;在這一段記載中,可以看到三發子娘兒倆自豫入浙,在肅庵死後的日子是如何浪狽了:官廳和&ldo;地方勢力&rdo;欺侮她,作勞役,奪產業,迫辱備至!可是鄉裡們不願出面打抱不平,戚族也都冷眼旁觀。肅庵的同鄉們仇恨他到這個地步,肅庵生前為人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但三發子她媽卻想到了一個求助的地方:雪竇寺裡的老和尚。原來雪竇寺和尚當時也在溪口大戶人家化緣捐錢,每逢出動,背後總有孩子們一窩蜂跟著瞧熱鬧。某次有一個孤寒財主不肯&ldo;隨緣樂助&rdo;,同和尚言語不通,大聲說話,孩子們以為不肯捐錢吵了架,大家在旁吶喊助威,三發子便順口唱著他的河南曲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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