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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境地?越是安靜下來,心酸、委屈就越是強烈,小聲的抽泣慢慢變成了哽咽,最後索性大哭了起來,反正這裡是河邊,就算哭得悽慘也沒人知道。
我蜷曲起膝蓋,把自己的頭埋得低低的,心想如果有蝸牛一樣的硬殼就好了,起碼當我傷心難過的時候有個地方可以讓我躲起來舔傷口。正當我心中這麼想著的時候,忽然有人從背後靠近,把什麼東西扣在了我的頭上!或許是太過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的緣故,我竟連身後有人靠近都沒察覺!
還沒從陳置玉帶給我的陰影中緩過來,被人一扣我立刻條件反射地用手肘向身後重重一撞。身後有人悶哼了一聲,迅速躲開,我轉過頭去只看到將自己裹在黑色中的高瘦背影。他背對著我匆匆朝著一條石子小路走去,黑色的連帽衫,黑色的休閒褲,腳上是一雙黑色的球鞋。
他用黑色將自己包裹了起來,彷彿行走在一片與世隔絕的空間裡。
目送著他穿過一片低矮灌木叢,我後知後覺地伸手摸了摸頭頂,原來是一頂鴨舌帽。他笨拙地將鴨舌帽蓋在我的頭上,好像把自己的黑色世界裁下一塊,讓我得以躲藏。順著他行走的方向看去,我在灌木叢的另一邊看到了支起來的畫架和調色盤,這位多半是來湖邊採風的。
素不相識之人的好意讓我感覺到了一絲溫暖,同時也為自己過激的反應感到臉紅。經過這麼一番插曲,剛才驚慌失措的感覺也被沖淡了不少,想到剛才痛哭的窘態都被人看到了,我沒臉繼續在這裡待下去,於是壓著頭上的鴨舌帽往回走。
在身上沒錢又沒手機的情況下,還好朋友的號碼我總算還記得一個,在便利店裡撥通了王沁的電話,不出二十分鐘,她一個急剎車停在了便利店門口,揚手扔給我一件外套。
“什麼情況?”她拉我上了車,在看到我光著腳底板的時候,眉頭又皺了皺,“怎麼弄得這麼慘?”
我吸了吸鼻子,看到王沁的時候剛壓下去的委屈又湧了上來:“陳置玉出軌了。”
“什麼!?”王沁也吃了一驚,她一面手忙腳亂的地給我塞紙巾,一面咬牙切齒地罵:“這個王八蛋!吃裡扒外的醃囋貨!男人真是沒有一個靠得住的!”
痛罵過陳置玉之後,王沁又開始噼裡啪啦爆豆子似的數落我:“我當初說什麼來著?你和陳置玉不合適!你收不住他的心!你偏不信,現在可好,非要跌這麼大個跟頭你才看明白?”
這倒是真的,當初我和陳置玉戀愛那會兒,王沁一直就很反對我和他在一起,因為渴望得到最好朋友祝福,我不知道為這件是多少次和她吵了幾次。可那時候被愛情遮住眼,她的話我一句都聽不進去,現在才知道了什麼叫跌得慘。
“我現在知道了,是不是也還不算太晚?”我用紙巾胡亂擦了擦眼淚。
王沁無可奈何地看我一眼,把腳上的軟底鞋脫下來給我穿上,我說不用,卻被她按住了腳。
“你瞎掙吧什麼?腳都成這樣了還鬧呢?!”她衝我瞪眼,“看不慣你那慘兮兮的樣!我心裡還憋著火呢,別招我。”
這人刀子嘴豆腐心,我知道了,不再說,看到她從後備箱裡取出一雙高跟鞋我才稍稍安心。
☆、第三章 粉飾太平
“你現在準備怎麼辦?”王沁帶我去醫院把腳傷處理後,我倆就近選了一家麵館填肚子。
灌下去一口熱湯,舒暖微辛的湯順著食道流下去,整個人都熨帖極了,連帶灰色的情緒都被驅趕了不少。
“能怎麼辦?”我剛挑起一筷面送到嘴邊,聽王沁提起陳置玉又忽然沒了胃口:“我要和他離婚。”
王沁聽了眉宇間有一絲隱憂,之前罵陳置玉罵得狗血噴頭是一回事,要真鬧離婚了,又是另一件事。我見王沁不說話,心中也大致明白:我將近三十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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