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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景春殿那一位也是至今無聲無息呢。”
浣碧蔑然一哂,“徐婕妤一事她已不招太后待見,皇上礙著太后,又忌諱著‘不祥’兩字,聽聞楊芳儀的陪嫁侍女在儀元殿伺候著茶水甚是用心,皇上見僕思主,念及楊芳儀,也覺惋惜。”
“皇上覺得惋惜,才會想到當日安氏身邊的寶鵑是如何一口咬定、言之鑿鑿的。”我揚一揚手,腕上的赤金環珠九轉玲瓏鐲便玲玲作響,“皇上不去她那裡,倒是常常去灩常在處,可見她如今之得寵。”
浣碧撇一撇嘴,道:“奴婢瞧葉氏對皇上是不冷不熱的,也不知以什麼狐媚手段得寵。”她停一停,“奴婢看誹謗之人中並無她,想見她即便要詆譭小姐也得有可說話之人,她即便得寵,太后嫌棄,嬪妃怨恨,又有什麼趣兒!”
我微微一笑,搖頭道:“她也未必是個肯背後說三道四的人。”我瞥一眼浣碧,道:“你和葉瀾依也不過是幾面之緣,何以如此不喜歡她?”
浣碧低頭思量,撥著耳朵上白果大的蜜蠟耳墜子,道;“奴婢也不曉得為何這樣不喜歡她,只覺得她妖妖調調的。大約有安氏前車之鑑,奴婢總不喜歡這樣的人。”
正說著,外頭花宜進來道:“徐婕妤來了,娘娘見還是不見呢?”
我微微一怔,忙道:“怎麼不見,快請進來。”
徐婕妤身子依舊單薄,氣色卻好,可以想見連日來玄凌必定對她曲意關懷,十分憐惜。
她身子已經有些笨重,走路也吃力,須扶著手才走得穩當。她一見我便要行禮,我忙叫浣碧攙住,打趣道:“妹妹一向本宮行禮,本宮忍不得就要去扶,一個不當心,咱們的肚子必要撞在一起了。”
徐婕妤低首掩唇道:“娘娘真是風趣。”
我忙叫看了座,笑道:“妹妹若喜歡可多來柔儀殿坐坐,咱們湊在一起多少笑話說不完呢。”
徐婕妤盈盈一笑,氣質婉約,如一闋唐詩,婉兮清揚。與之相較,得寵的葉瀾依便是清冷中帶著冶豔,風姿綽約。玄凌已過而立久矣,歲月匆匆,何來年輕時的心性甘心耗費心力欣賞追尋細膩如織的女子。後宮中美麗的女子那樣多,自然是葉瀾依一類更得他喜愛。
徐婕妤道:“早就想來看娘娘的,奈何身子總沒有好全。如今能走動了,便想來向娘娘請安。”她一貫的輕聲細語,如同吹面不寒的楊柳風。
我把素日所飲的翠羹叫品兒盛了一碗出來與她,含笑道:“身子好了是該多走動走動。”
徐婕妤微微蹙一蹙眉,眉心便似籠了一層愁煙,低柔道:“不出來時盼著出來,一出來便又覺得紛擾不堪。”她懇切道:“娘娘為嬪妾幾番費心,甚至懇求皇上和太后解嬪妾禁足之困。當日若無娘娘,只怕今日嬪妾腹中的孩子不保。”她的手溫柔覆蓋在自己的小腹上,以一種珍惜的姿態,“嬪妾別無所求,只求能保住腹中胎兒便是萬幸。”
我亦誠懇相對,“十月懷胎多少艱辛,只有咱們自己知道,若一朝保不住,何嘗不是痛徹心肺。”
徐婕妤微微抬起頭,目光清澈似一掬秋水盈然,低低道:“嬪妾聽聞娘娘曾經身受其苦,生產朧月帝姬固然是困頓萬分,頭一個……”她聲音略低了低,然而由衷之情不減,“或許因為這個緣故,娘娘才會對嬪妾如斯關懷吧。”
我微微一笑,只用銀匙緩緩舀著七翠羹,道:“徐妹妹很是聰慧。”
她的笑淡然而傷感,微微側首看著瓶中供著的幾枝秋杜鵑,依依道:“聰慧又如何呢?譬如這杜鵑開得再好再美,終究是春天裡的花朵,如今快入秋了,再怎麼好也是錯了時節的。”
那秋杜鵑本是浣碧日日用來簪發的,徐婕妤無心之語,浣碧聽著有心,不由微微變色。
我只作不覺,微笑恬靜,“妹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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