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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033

【033】

祁湛沒有任何反應，他好像看著前方, 又好像什麼都沒看, 漆黑的瞳孔渙散著, 沒有焦點。

活死人般，連呼吸都快消失不見。

商陸瞬間重回十年前，那時祁湛也是這樣，任她怎麼哭，怎麼鬧, 都沒有反應, 她急得不行, 死命搖著他, 撕心裂肺喊：&ldo;你醒醒！你快醒醒！祁湛……你睜開眼看看, 你看看啊, 你不是個人，你……&rdo;

商陸哆嗦著手去口袋掏了掏，拿出那顆酒心巧克力：&ldo;你看看，這是宋思慈給你的，你記得她嗎？她是班上的同學, 是個特別可愛，特別善良的女生……&rdo;祁湛依然沒有動靜, 商陸撐不住了，她眼淚撲簌撲簌往下掉，哭得泣不成聲，&ldo;求求你, 不要丟下我，不要又丟下我……祁湛……你醒來啊……求求你……&rdo;

黑暗裡，祁湛眼珠終於動了，眼裡渙散的光匯聚到商陸臉上，在看清她臉時，他莫名慟，清醒過來。

他又嚇到她了。

他手緩慢往上抬，關上水龍頭後，緊緊摟住商陸，沙啞著聲音開口：&ldo;別哭。&rdo;

他總算有了反應，商陸下被抽空全身的氣力，她無助抱住他，小聲嗚咽：&ldo;答應我，以後不要這樣了。&rdo;

&ldo;好。&rdo;祁湛埋在她肩頭，安心閉上眼，&ldo;我再不這樣了。&rdo;

&ldo;你保證。&rdo;

&ldo;我保證。&rdo;

&ldo;你說的算話嗎？&rdo;

&ldo;算。&rdo;

&ldo;真的？&rdo;

&ldo;嗯。&rdo;

&ldo;你……&rdo;商陸還要繼續，肩上忽然傳來股溫熱，和冰涼的水不同，祁湛，哭了。商陸下住了聲。

她無聲流淚，心疼抱緊他，靜靜陪著這個又次失去至親的少年，渡過這個冰涼，殘酷的雨夜。

清晨，破曉的晨光穿過玻璃落在浴室裡，帶著初春特有的氣息，祁湛動了動，從商陸肩頭抬頭。

他動，商陸就醒了，她直守著祁湛，沒敢睡覺，直到五點多，才昏昏沉沉眯了小會兒，細碎斑駁的光落在她腫得厲害的眼睛上，她卻渾然不知，只緊張望著祁湛：&ldo;好些了嗎？&rdo;

昨夜，她哭得比祁湛還要厲害。

祁湛抬手，逐漸恢復溫度的指尖落在她額頭，他溫柔撥開她有些凌亂的劉海，輕聲說：&ldo;謝謝。&rdo;

&ldo;啊？&rdo;商陸茫然，額頭的觸感讓她動都不捨得動。

&ldo;全部，都謝謝。&rdo;

幫他見到外婆最後面，陪他渡過昨晚難捱的夜，還有，願意喜歡他這樣的人。個不被這個世界所歡迎，糟糕透頂的人。

所有的所有，他都謝謝她。

商陸的頭髮柔軟細膩，昨夜淋了水，氣溫又低，現在還有些濕潤，祁湛輕輕拍拍她頭：&ldo;快去吹頭髮吧，別感冒了。

&ldo;你。&rdo;商陸順勢抓住他手，雖然現在祁湛看起來好像沒事了，可她還是不敢放他離開視線，她雙眼亮亮望過去，溫聲問，&ldo;幫我吹好不好？&rdo;

客廳裡迴蕩著嗡嗡嗡的聲響，祁湛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