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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薤白把冰袋輕輕地敷在商陸的頭上。
「你呢?什麼時候殺青?」
「在等常總通知,如果沒有需要補拍的鏡頭的話,應該也算是殺青了。」
「這部電影拍得還真是快,果然常總一上頭,效率就會很高。」
「聽說他已經打算通宵剪片了。」
商陸突然想到如果今年年底這部電影可以初步製作完成,那他說不定還能拿去給張航他們看一看,不過最近為了把電影拍完,實驗上的進度也落後了些。原本的計劃只是把需要交付給軍隊的專案做完,但現在甄遠峰有意將另外一種演算法交給張航,讓他們本來就不富裕的時間變得更加稀缺。
「接下來就是需要爭分奪秒了。」商陸說完,嘗試著坐起來,「不能再這麼躺下去了,我下午去實……驗、室……」
肌肉發力的時候,渾身難受得比想像中還要劇烈,他咬著嘴唇勉強坐了起來,感覺疼痛以脖子為中心發散到整個上半身,連頭都跟著疼。「我真的好像被人打了一頓啊。」
「逞什麼強呢,躺下吧。」薤白沒有著急地制止他,「甄教授那邊也知道情況,不是說了叫你康復之後再去學校嗎?」
頭昏腦脹的商陸再慢慢地躺回床上:「事情還沒辦完,沒法心安理得地躺著……早知道昨天就不摔得那麼狠了。」
「大家都誇你演得就跟真的一樣,警察說見過現場版的被擊斃的畫面,就跟你昨天拍的鏡頭沒什麼區別。」薤白有些興奮地誇讚著,「這就是天賦吧?我可能都不知道該怎麼演。」
商陸記得自己上一次拍被人打死的片段時,薤白也在旁邊目擊了拍攝過程,那次也是因為演得過度逼真,導致薤白嚇得晚上都睡不著。但是這一次明明同樣是個死亡片段,薤白沒有流露出半點兒不安,反而興致勃勃地跟自己說現場的細節。
這種態度上的轉變倒是成為了讓商陸感到驕傲的地方,他有足夠的理由去相信薤白終於能夠從自己身上感受到安心了。想來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幾乎沒有過磕磕絆絆,所有的不愉快都是當時發生當時解決,吵架也全都是出於擔心對方的安危,吃醋也不會維持幾個小時。旁人聽來恐怕是相當平淡的伴侶關係,但商陸認為,這份平淡才是最澎湃的激情。
「演戲這個事,一定要往真了演,那肯定就不是演了。」商陸平靜地回答,「我碰巧記性好點兒,看到的場景就忘不掉,復刻起來會很容易。也就只是那樣而已,其實沒什麼技巧。」
薤白真的擺出一副受教的表情,默默點頭:「原來如此,也確實,我好像過分強調錶演了……」
「你是科班出身,強調錶演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我其實也不是很懂,只是當初有個電影學院的老教授給我上過幾次課,說拍攝不一樣型別的作品需要有不一樣的風格,主要看導演想要拍成什麼基調。我頂多也就拍一拍這種現實題材,戲路不寬,談不上專業。」商陸說得十分誠懇,「但你就不一樣了,你在拍戲的時候,我真的能從你身上看到一個和你完全不一樣的人格。」
「哈哈,你這是在哄我開心嗎。」薤白坐在地毯上,臉搭在床邊,和商陸將將是鼻子碰鼻子的距離,「我要是真有那麼厲害,早就被捧上神壇了。就像是王曜華那樣,不需要暗箱操作也不需要炒熱度就能輕輕鬆鬆拿下海選進決賽的名額。」
「為什麼這裡又會出現王曜華這個名字……」
「你聽我說完,」薤白摸了摸商陸的臉,「我也是慢慢才從心裡接受,真正的優秀甚至不需要什麼天時地利人和,假如你沒能夠在一個行業脫穎而出,只能說明天賦不夠。認清這一點,接受這一點,然後再去努力就好了。想想這個努力的過程也很有意思啊,一步一步向上爬,能慢悠悠地看到沿途風景,逐漸習慣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