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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就顯得自己是個另類了嗎?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房間沒有地暖,冷空氣總是會下沉到地板,他們這樣坐在地上不是很容易感冒嗎。
商陸乾咳了一聲:「行了行了,要哭坐沙發上哭,幹嘛非得坐地上。」
「你居然想說的就只有這個嗎!?」蒲薤白震驚地質問著,但說完停頓了一下,「地上是挺涼的,商洋,我們去沙發上吧,好不好?」
商洋哭得鼻子都要冒泡了,看上去髒兮兮的,蒲薤白也沒嫌棄,用手幫小孩兒擤了擤鼻子,又用袖子擦著他的眼淚。商洋被蒲薤白這個舉感動得思維顛三倒四,又開始新一輪的大哭。
商陸昂頭長嘆口氣,然後起身把商洋從地上拎起來扔到沙發上,又抽了兩張紙遞給蒲薤白:「嘖,你倆怎麼回事兒啊,我這還沒哭呢你們哭個什麼勁……不就是個房間嗎,不然那你說那小孩兒出生了他要住哪兒?反正我回來也就是回來看看的程度,沒房間去酒店不也一樣嗎。」
「不一樣!不一樣!那不是就只是一個房間啊!那是……那是……」商洋喊出來之後發現自己想不到該怎麼形容這件事。
「那承載了很多客觀上無法明說的東西,」蒲薤白緊接著補充道,「商陸你可能對這種東西不敏感,但你不能否認。你住在那房間裡那麼長時間,對商洋來說就是和你一起生活的記憶的象徵,將來如果有別人從你的房間裡走出來,那對商洋而言,就像是你的位置被剝奪了一樣。」
商洋聽完這話,又開始哭,「哥你為什麼就不能像薤白哥一樣偶爾說說人話啊!」
「你別起鬨了行不行啊,我怎麼就不說人話了!」商陸聽這哭聲聽得是頭疼欲裂,這可跟忍受蒲薤白的哭聲不一樣。
蒲薤白哭的時候,商陸會覺得心疼又難過。
商洋哭得時候,商陸只覺得頭疼和煩躁。
「別哭了別哭了,唉……」商陸抱著頭坐在沙發邊緣,「說真的,你也該換個思維方式了吧,房間沒了,我人還在啊。你要是真的想我,隨便什麼時候給我發影片不行呢?現在都是高科技社會了,6g都開始研發了,怎麼擱你這兒還像是遠古時期一樣。」
「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商陸皺著眉看向商洋,看那臭小子哭得臉都腫了,居然就看笑了,於是伸手揉著商洋的腦袋,「洗把臉去,哭成什麼鬼樣兒了都。」
商洋嘟著嘴,不動聲色地盯著商陸,似乎是渴望商陸能說兩句「人話」當作安慰。
商陸長嘆口氣,「我到底是沒能活成他們期待裡的樣子,但如今想來,那可能是他們對我的期待很抽象,所以如今無論做什麼,他們都覺得不對味兒。
「你說,家裡有生意的人呢,生孩子就希望能讓孩子繼承家業,但咱爸也沒想過要把生意傳下去。還有一些家長呢、希望孩子能健健康康,就像是你,他們希望你能平安活下去,所以在你身上寄託了這樣的期待。但他們對我,只說了句有很高的期待,但那是什麼呢?他們自己也說不明白。」商陸平靜地訴說著。
空有「高期待」,卻不知道具體是什麼,那商陸無論往哪方面努力,到頭來都不會得到父母的認可。
「所以這種不明不白的期待的促使下,我們的關係註定不會親密到哪兒去。我也已經不會再從他們身上尋求關注了,他們想必早就已經不把精力放在我身上了,所以將來更多的是各過各的日子。」商陸說著,摟住商洋的肩膀,「這不就是我們所有人的殊途同歸嗎?有的人長大了,成為獨立的一個人,和父母沒有了太大的關係,但見面仍然會說那是自己的父母,就只是這樣而已。你將來說不定也會這樣,我們大多數人,在決定成為一個人的時候,就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那才不是什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