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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天瑜來見她也是因為沈玦出事,擔心明溪。見她並未被牽連,便如實回道:「朝堂之事我也不懂。之事沈指揮使似乎被牽連進了什麼案子裡。沈府現在沒事,周圍有重兵把守,只是出行不便。」
她話未說完,現在是沒事,以後會不會出事,就不知道了。
明溪聽得心都揪起來了,府裡還有沈老夫人和玉竹呢,和沈玦分開時又是那般光景,她喉嚨發緊:「沈玦……還活著嗎?」
「沈指揮使應是無恙。」蘇天瑜所知甚少,也答不上來,低聲勸明溪:「少夫人,你既然不在府裡,務必保全自己為上。」
這就是她今日來的主要目的。話已說到,她也不敢久留,如今多事之秋,出府不宜太久。她說完就告辭,匆匆離開。
明溪送蘇天瑜離開後,坐在桌旁發怔,天色越來越晚,兩位師父給她送了素齋,她沒什麼胃口,稍用了些,心裡想到沈夫人,尋人問了她的去處。
屋裡燃著香,靜塵師太背對著她,聽到腳步聲,頭也沒回,問道:「來了。」
「見過師太。」明溪對她行禮,抬頭看到她轉過身。她起身道:「還以為你過兩日才會來。」
「不是不願見師太,怕叨擾到您。」明溪怕她誤會,解釋道。
「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靜塵眼裡很是溫和,給明溪倒了一杯茶:「坐吧。」
月色淡淡,明溪坐在一旁,竟不知如何開口。
「玦為缺,」靜塵師太素手執杯盞,緩緩說道:「他出生時,他爹說,做人不能太滿,滿則溢。所以給他取名沈玦。他自小就想當將軍,七歲時,府裡出了變故,入獄斬首的有十三口。他這一路是怎麼過來的,我都知道。我也曾勸過,可是勸不住,便放任他了。」
明溪這是第一次聽說沈玦過去的事,她從來都不知道,那樣高高在上的沈玦,竟是這樣走來的,難怪她那時會撞見他,受那麼重的傷。他沒能當成將軍,卻成了人人敬畏的都察院指揮使。
「可你是無辜的。」靜塵師太看著明溪時眼裡不似方才那般平靜:「子不教父之過,他父親已經不在了,是我這個母親沒有教導好。」
「他做的孽我都有所耳聞。」她並未偏袒自己兒子,繼續道:「待周施主過來,你們便走吧,有多遠走多遠。」
「沈玦八歲時,養過一隻野兔。同窗看上那隻兔子,硬要搶,他那時是罪臣之子,護不住自己的東西,當場就把野兔殺了。流了那麼多血,駭住了在場的孩童。」她說道這裡,手舉起來,輕輕唸了句佛偈。
明溪聞言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住了衣裙,她不敢想,一個八歲的孩子,怎麼下得了這樣的手。心裡雖有觸動,可她也只是在心裡反覆對自己說,一切都和她沒有關係,是沈玦欠她的,都是沈玦欠她的。
「後來他做事就偏激了些,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總有手段留得住。可惜,他把這些手段用在了你身上。」
越是喜歡,施加的傷害也越多。因為留不住,他只有那些這些年來不成熟的手段。
「我代他跟你說一句,對不住。」靜塵師太靜靜地看著她,明溪起身行禮:「您莫要折煞我。我……天色晚了,不打擾師太休息。我這就回去。」
說完拿著燈籠匆匆回了自己住的禪房。她心軟了,和沈玦的恩怨本就說不清楚,揚州那次她就打算各自走各自的路。是沈玦又把她帶回了沈府。在沈府這幾個月,沈玦並未虧待她也沒有欺負她,如今剛好,不過還是回到那個節點。
明溪喝了一盞茶,壓下心裡的難受,安慰自己,都和她無關,她走她的就是,沈玦有一句說的對,別回頭,她不會回頭。
所有的一切她都明鏡似地清楚,可為什麼,她還是那麼難受。沈玦待她的好,也是真的啊,她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