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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接樂了。沒想到寧王還真是懂,這一招釜底抽薪,直接讓齊王沒有了念頭,再怎麼想翻身,也翻不起來了。
而且寧王或許不知,這麼一來,成側妃也成了掌心之物,任由她生出再多的心思,她都無法逃離了。
倒是避免了她繼續佈局。
瑟瑟令丫鬟裝撿了一份燉湯,拎著一個花梨木八角食盒,乘著馬車一路抵達城外十里處。
她坐在馬車之中,對著一面銅鏡慢慢梳了梳睡得蓬鬆的鬢角。深秋時節,她穿著一襲薄煙沙色的上襦,石榴紅色的長裙上,撒著不少珠光碎色。
丫鬟坐在一側,看得戰戰兢兢。
這一身衣服,對於丫鬟來說,特別眼熟。
這分明是一年多以前,還在縣衙時,吳蘭臺為了應酬齊王,想要把瑟瑟當做禮物送出時,做的那一套衣裙。
也是因為這一套衣裙,讓徐娘入獄判刑,受盡折磨……
丫鬟渾身一顫,忽地想起什麼似的,猛地抬眸,卻正巧對上瑟瑟似笑非笑的面龐。
她狠狠打了個寒顫,慌亂移開了目光。
徐娘那件事……還有之後的谷嬤嬤……
一樁樁一件件,隨著瑟瑟今天穿著的這身衣裙,好像撥雲見日,一切都清晰了。
&ldo;好丫頭,怎麼發抖了,來,替我把這根朱釵插好。&rdo;
瑟瑟含笑朝丫鬟招了招手。
丫鬟小心翼翼挪動了兩步,將瑟瑟手中一根朱釵小心翼翼插入她的鬢髮。只是她手抖得太厲害,險些掛亂了瑟瑟的髮髻。
她嚇得當即跪倒在車廂裡,連聲道:&ldo;姑娘饒命!姑娘饒命!&rdo;
瑟瑟沒有看她,只自己接過朱釵找對位置,輕輕斜插了進去。半響,她嘴角一勾:&ldo;饒什麼命,只要你聽話,沒人要你的命。&rdo;
丫鬟又想起來了柳侍妾和張侍妾。
張侍妾被賣出去後,聽說進了窯子,過的人不人鬼不鬼,拼命求人找來院子,想要回來服侍,只瑟瑟根本未有半點動容,好似從來沒有這個人一樣。
還有柳侍妾,自從離開齊王府跟在瑟瑟身邊,沒有二心,服侍了幾個月,如今齊王府沒落了,她還能好好的,比起齊王府其他發賣的侍妾,簡直撿回了一條命。
丫鬟囁囁,跪了會兒,聽見外頭有動靜,悄悄看了瑟瑟一眼,爬起來掀開簾子下了馬車。
此路是京城通往沖州的必經之地。判了流放的犯人都要經此而過。這會兒正是午時,卒子們要在一點時間內把人送往下一個落腳點,這會兒就該出城了。
丫鬟剛下馬車,就看見不遠處出了城而來的囚隊。
卒子們左右騎著馬,手持鞭子,威武得很。
被鐵鏈枷鎖纏身的囚犯們,蓬頭垢面,拖著沉重的腳步,腳鐐之間的鐵鏈在地上摩擦,發出悶響。
&ldo;老爺……&rdo;丫鬟一眼就看見混跡在其中的吳蘭臺。
和其他犯人不同,吳蘭臺年輕,相貌也出眾,即使狼狽至今,在人群中也是一眼能看見。
吳蘭臺穿著骯髒的囚服,長發打結,灰頭土臉,臉上還有刺字之後的血跡,乾枯成髒黑的硬殼。
吳蘭臺聽到有人叫他,他渾身一顫,腳下一頓,看見是那他送過去給瑟瑟的丫鬟後,吳蘭臺呼吸一緊。
她來看他了?不行,他這麼狼狽,如何能讓瑟瑟看見!
時至今日,吳蘭臺都還以為他能被齊王救出來,是瑟瑟好心去相求的,他到現在都以為,瑟瑟愛慕他入骨。
吳蘭臺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