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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呦背著光，隔著一扇車窗，她的面容顯得有些模糊。

周祁視線落在她的身上，蜻蜓點水般，幾秒後，鬆口:&ldo;那好吧。&rdo;

許呦兩隻手攥著自己的書包帶子，夜風吹拂著她的頭髮，髮絲乍開聚攏，在她的身後是川流不息的車流，&ldo;對了。&rdo;

&ldo;怎麼了?&rdo;

她看他一眼，懇求道:&ldo;你可以等我一下麼？我很快就回來。&rdo;

周祁對上她的視線，竟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ldo;我很快的，很快就會回來，你一定要等我。&rdo;話音剛落，她就一溜煙跑了，肩上背著的碩大的書包，一顫一顫的。

他看著她一路跑開，在不甚明亮的夜色裡，如一隻小小的螢火蟲。

看不見人了，周祁視線收回來，許呦這一單是今天的最後一單了，他盤算著等會在回去的路上，買份炒麵帶回家。再想想明天的安排，比如要幾點起來，幾點出門等等。

這麼想著，時間過得快，沒大會兒，許呦的身影就在前邊出現了。

許呦手裡端著一碗東西，怕灑出來，所以她不敢大步走路，只能小碎步挪動。直到，她抬眼瞧見周祁從遠處朝自己走過來。

&ldo;你怎麼下車了？&rdo;

周祁沒說話，很快到了她跟前。

&ldo;給你的。&rdo;許呦站定，跟獻寶一樣，把手裡的東西往前遞。

那是一碗仙草凍，最上面灑了一小堆的細砂糖，旁邊還插了根白色的塑膠勺子。

周祁的視線自然而然地從那碗仙草凍，轉移到許呦的臉上。在這個早已經入了夏的夜晚，她光潔的額頭上沁著一層薄薄的細汗，路燈一照，亮晶晶的。

&ldo;很好吃的，你試試看。&rdo;她勸說道。

周祁伸手接過來，垂頭低聲說:&ldo;謝謝。&rdo;

&ldo;不用謝啊，你幫過我兩次，我請你吃一碗仙草凍不算什麼的。&rdo;許呦笑著說。

他就蹲在馬路牙子上，吃那碗仙草凍。

&ldo;你知道麼，我剛才過去攤位上的時候，就只剩下這一碗了。幸好我跑得快，要不然就沒有了。他們家的仙草凍，我經常放學了過去買。&rdo;許呦也跟著他蹲在路邊，她扭頭看他，滿懷期待地問他，&ldo;怎麼樣？好吃麼？&rdo;

周祁握著勺子，&ldo;嗯，好吃。&rdo;

許呦轉頭看馬路對面，臉上掛著笑，是心滿意足的，&ldo;那就好。&rdo;

周祁舀起一勺，往嘴裡送。涼涼的，有淡淡薄荷味的清爽，還有一股不膩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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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周祁睡得很淺，睡到半夜還被隔壁的動靜給吵醒了，煩躁到了極點。他掀開薄被，沒開臥室裡的燈，直接下了床，趿拉著拖鞋走到窗邊。

撥開窗簾，煙盒和打火機就放在床頭櫃上，他伸手夠過來。

&ldo;啪嗒&rdo;，煙點著了，周祁隨手把打火機丟回去。這一丟，發出不小的動靜，隔壁的人卻一點也沒收斂，反而更起勁了。

周祁這回沒敲牆打擾他們的好事，他眯眼深深地吸了口煙。他是抽得又急又快，一根煙沒兩分鐘就抽完了。

又取了根煙，這次他抽得慢了些。

今晚的月亮似一把鐮刀，倒掛於天邊。

煙燃到一半的時候，隔壁的兩人似乎是結束了這場床上運動。兩人鬧騰了會，再過了五六分鐘，便沒了動靜。

周祁在窗邊站了半個多時辰，才勉強有了睏意。他拉好窗簾，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