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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抑了好一會兒的笑聲在此刻爆發出來,底下亂作一團。
王建國被氣的直捂心口,連拉帶踹把蘇鶴螢弄下臺。
他相信,如果再給蘇鶴螢點兒時間,他能拐著彎把那兩人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個遍。
邢琛站在樹蔭下默默聽完了蘇鶴螢的整場演出,不由得感慨現在的小孩真是伶牙俐齒,罵人都這麼有文化,哪像邢羽那個啞巴,就知道嘮叨一些廢話。
蘇鶴螢一向是以乖寶寶的形象示人的,再加上他這幾次成績一直在進步,不少老師都對他有很厚的濾鏡。沒想到,今天蘇鶴螢居然當著全校的面搞了這一出。
這得怪邢羽。蘇鶴螢心說,是邢羽教他做自己的。
而且,他這幾天被那些謠言氣得要死,邢羽又攔著他不讓他搞事,現在好不容易逮到兩個出氣筒,邢羽還不在,這不是天賜良機是什麼?
蘇鶴螢全篇都在變著法兒罵人,邢羽隱隱猜到了一些,但還不確定。直到聽完那兩個男生的道歉,他才明白,蘇鶴螢為了維護他打架了。
他既心疼又生氣,迫切地想確認蘇鶴螢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吃虧。
蘇鶴螢捱了王建國兩腳,毫無悔改之意地回到隊伍裡。
他還在回味著剛才的精彩表現,身後突然傳來一道令他膽戰心驚的聲音:「桐桐。」
剎那間,蘇鶴螢感覺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他僵直著身子給自己洗腦一定是錯覺,但很快身後就有了下文。
邢羽看似無意地捏了下蘇鶴螢的後頸,湊到他耳邊低聲道:「回去再收拾你。」
惡魔的低語。
低沉的嗓音使周遭的空氣都變得黏稠,炙熱的體溫從指尖傳到蘇鶴螢的面板,燙的他想逃跑。
邢羽鬆手前還有意無意掃過蘇鶴螢的耳垂,酥麻的電流直擊心臟。蘇鶴螢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縮著脖子躲在人群裡不出聲。
能拖一時是一時。
主席臺上,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被請到了主位。
「很榮幸今天邢校董光臨我校……」
校長介紹著男人的身份,殷勤地把話筒遞給邢琛示意他說兩句。
邢琛臉上掛著不失禮節的微笑:「大家好,我是邢琛。」
此話一出,臺下一片譁然,先前傳的沸沸揚揚的言論中心突然出現在面前,不少傳謠的學生都心虛起來,但更多人則抱著看熱鬧的心態。
邢琛浸潤職場多年,對付這種場合得心應手,隨便幾句就控制住了場面。
但,實際上他只是個掛牌的,就出了點兒錢,對五中根本不瞭解。要不是今天聽到那三個男生的檢討,他還真沒打算認領這個身份。
他也要面子,不可能承認自己在偷偷關注邢羽。
臨結尾時,邢琛話鋒一轉,展露自己的真實目的:「聽說大家對我的家事很感興趣,如果真的想了解,可以直接來問我,請不要去打擾我的家人,謝謝。」
看似玩笑的一句話被他面無表情地說出來,略微沙啞的嗓音透過話筒被放大數倍迴蕩在裡,震懾著每一個造謠傳謠的人。
邢羽的長相大部分都遺傳自邢琛,兩人是一脈相承的惡人臉。邢琛在此基礎上又歷經了社會的打磨,那雙難以揣測的眼眸淡淡掃過臺下眾人,一時間整個操場都變得靜悄悄的,連呼吸聲都被刻意壓低。
自此,再沒人敢生出一分八卦的心思,前幾天還漫天飛的謠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效果不錯,邢琛理了理西服的衣領,把話筒遞迴去。
作為一個父親,最驕傲的事當然就是為兒子撐腰。但是,不能讓邢羽看出來。
他就是隨口一說。
順手的事。
就,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