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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最近似乎身子不爽利,總是覺得精神頭不夠,就跟成天復問詢了知晚幾次,希望她入宮給他診診脈。
結果成大人一臉凝重地說,他最近惡補了婦科孕產的醫書,漲了不少見識。於是便開始跟陛下歷數了婦人懷胎頭幾個月時,種種可怕要命之處,堪比唐僧取經的八十一難。
最後成天復說得一臉喪氣,老皇帝聽得腹部開始發緊,倒有些不好意思勞煩人家初胎的小姑娘入宮了。
在他走後,順和帝回過味兒來,忍不住跟身邊的太監罵了幾句娘,直說這小子不是東西,早知如此,當初真不該將縣主許配給他。
眼看年根底下,他公務繁忙,時常來不及回府吃飯,知晚終於抓緊時機,讓人裝了食盒子,再坐著小轎子給他送去。雖然只隔了一條街,但好歹也有個正經名目可以出去透透氣了。
這一日,因為公署事務繁忙,成天復派人回來說,中午就不會來吃了。
懶躺了半天的知晚立刻興致勃勃去了小廚房裡,監督著廚娘制了幾樣小菜,裝到食盒子裡,然後坐上小轎子便往公署的方向去了。
成天復的公署離羨園不遠,不一會就到了。
可是知晚下轎子的時候,才知道成天復原來也不在公署,而是去了宮裡。這兩天宮裡正準備過年的事務,也不知是什麼事情需要戶部尚書前往。
知晚並沒有多想,撂下食盒子後,便回府去了。
等到了日暮低垂時,也不見人回來,知晚以為他公務太忙,就讓人又送去晚餐,可是回來的人卻說,成大人都沒有回來。
因為懷孕,知晚這幾日都是愛犯困,沾床就著。可是今晚上了床榻,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好不容易到了暮夜,終於有人回報說大人回來了。
知晚連忙爬起來,趿拉鞋子迎出去,卻發現成天復並沒有迴轉內院,而是去了書齋。而且他也不是一個人回來,跟著一起回來的,還有她章家的表哥章錫文。
知晚這下心裡更納悶了,於是回屋換了一身衣服,披上棉氅朝著成天復的書房走去。
成天復書房外伺候的人都讓他叫出了院子,不準在牆根下守著。就連知晚來了,青硯都搓著手為難地說得先跟大人說一聲。
知晚已經焦了一宿了,懶得聽青硯推三阻四,搶了他一步,徑直入了院子,等推開書齋的大門的時候,只見章表哥正跪在地上,以頭搶地哭得不能自抑。
而成天復則是臉色鐵青地坐在椅子上不說話。
「這……到底怎麼了?」知晚鬧不清眼前的路數,不禁問道。
章錫文似乎沒料到知晚會突然進來,一時間,臉憋得通紅,只低低地說:「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只是以後家中父母和幼妹,須得表妹費心照料了……」
說到這裡,他突然站起身來,直直朝著屋內的樑柱子撞了過去。
他這一下可不是裝樣子,而是使出了全身的氣力。
就算成天復手疾眼快,一下子拉拽住了他的後背衣服,章錫文還是腦袋碰到了柱子上,「碰」的一聲,額頭上立刻崩裂了血口子。
知晚被嚇了一跳,撲了連忙檢查他的頭骨是否撞裂了。
成天復怕她嚇著,連忙扶住了她,然後對章錫文低聲怒道:「死在我府上,準備訛要喪葬費嗎?等事情無法挽回,你尋個清淨的地方去死也不遲!」
章錫文這一下子撞得不清,當鮮血淌下來時,好不容易積攢的尋死勇氣也頓時煙消雲散了,他哽咽地哭到:「將軍,表妹,我……我真的不想死……」
知晚被這麼一鬧,只覺得氣血有些不足,腦袋一陣陣的眩暈。成天復瞧著她不對,連忙攙扶著她躺在軟榻上,然後準備叫郎中給她看看。
知晚覺得他有些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