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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多次裡,他真的沒有心動過哪怕一次嗎?
慕越不知道。
他唯獨知道的是,自己真的不想再看到他了。
他繞開齊臨想往樓下走,卻被一股力道攔住,猛地扣緊了他的手腕。
「你恨我是不是?」齊臨赤紅著眼睛問,俯身逼近。
「你幹什麼?」慕越掙扎著抽回手,卻被攥得更緊,緊到發疼,「放開我!」
齊臨充耳不聞,抓著慕越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想不想還手?以前你是怎麼痛的,現在通通還回來。」
慕越不解地瞪著他,想問齊臨在發什麼瘋:「還有意義嗎?」
齊臨執拗地問:「捱打的時候是不是很痛?不是說恨我嗎?怎麼樣都可以,慕越,我現在給你這個機會,你敢動手嗎?」
慕越卻覺得可笑:「要我還手?我怎麼還?我還能打死你嗎?」
齊臨問:「我要是死了,我們是不是就兩清了?」
撲通撲通的心跳震得慕越掌心發麻,他不明白齊臨為什麼突然之間這麼激動,是覺得愧疚嗎?還是終於發現自己理虧,才要和他「兩清」?
「好啊。」慕越垂下烏黑的眼睫,張開五指,按在他的胸口,輕聲說,「我聽你的,你去死吧。」
齊臨心臟驟然緊縮,身體失去平衡時,下意識地鬆開了慕越的手。
慕越猜他反應過來時應該後悔了,不然那道高大的身影往後倒的時候,他的手不會伸向空中,想抓什麼卻抓了個空。
他眼睜睜看著齊臨從樓梯上滾了下去,結結實實地摔在一樓的平地上。腦袋可能是被臺階的尖角磕破了,鮮血從後腦勺湧出來,滴在雪地裡時浸成鮮紅的一灘,在雪地的映襯下顯得無比扎眼。
實踐中心的不遠處是新傳學院的演播廳,有幾個班的學生從裡面出來,被這聲落響驚動,紛紛湧了過來,卻沒人敢上前,步伐一致地停在五步開外的地方站定不動。
「我去,沒事吧,要幫忙撥個120嗎?」
「這好像是齊臨和綠他的那個——什麼情況啊?」
「他不僅不扶,表情都沒變一下,心太狠了,蛇蠍美人吧……」
「齊臨師兄好慘。」
熙熙攘攘的人群議論聲不絕,有一道聲音清晰地從裡面傳出來:「他肯定不會扶啊,我看到了,就是他把齊臨推下去的。」
齊臨聞聲動了動,忍痛睜開眼,眼前被血糊成一片紅,腦袋暈眩得厲害。
他望著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慕越,看著他雙手揣兜來到自己跟前,張了張嘴,模糊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慕越……現在你要怎麼辦?」
「無所謂啊。」慕越低頭說,「現在我們才算兩清了。」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這麼做的,大庭廣眾之下的還手和「打死你」,不是打情罵俏就是送給齊臨的輿論把柄。
但他就是推了,這樣恩斷義絕,互相怨懟,直至老死不相往來,才算真正的兩清。
議論聲越來越大,很多人舉起手機拍他們,鄙夷的眼神幾乎要把慕越盯穿。
慕越渾然不覺,轉身要走,卻驀然撞見一道挺拔的身影穿過蜂擁的人群,朝自己走來。
他的黑髮間落上幾點飄揚的雪,沒有帽子,沒有墨鏡,也沒有口罩,乾淨而冷淡的面容徹底暴露在眾人眼皮底下。
舉起的手機更多了,快門聲沒完沒了,拍照轉為錄影,鏡頭的主角瞬間調換——
有些人是不是天生與眾不同?
被框進這種曝光醜聞意義的鏡頭裡,依舊好看得像是電影特寫;即便是這樣一邊倒的混亂局勢裡,也彷彿天然正派的那一方。
他沒有給齊臨一個眼神,也沒有看沸騰的人群,像是聽不到他們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