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遞到面前,他能有一百個理由義正言辭的拒絕。
真失去機會了,又很沒出息地偷偷想著。
偏偏又守著點存在意義成謎的小驕傲不放,也不知道在堅持什麼。
明天上班的時候我絕對不瞧他一眼。
不,今年我都不看他了,就當姓聞的是空氣。
週一一到,溫老師又換上社交常用笑容,和一路學生打著招呼進了教學樓。
辦公室裡有別的老師,瞧見他來了一臉八卦。
「溫老師,你才來啊!」
溫鬱沒聽懂:「領導叫我?」
「什麼呀,你看那。」杜老師擠眉弄眼起來:「哪個妹子送的啊?」
溫鬱這才看見自己辦公桌上放了個深色絨面禮盒,上面繫了根香檳色緞帶。
他臉頰發燒,快步過去開啟盒子。
蓋子一掀,九朵大月季花出現在面前。
旁邊兩個音樂老師湊過來看,其中一個識貨,很驚訝的啊了一聲。
「這個品種挺小眾的,真會送禮物啊。」
「啥,不是月季花嗎?」
「月季那也是有三六九等的好不好!這個叫——我想想——腮紅門廊!」
花兒開得簡直像芍藥和月季的雜交,奢靡浪漫又燦爛,花苞擠滿了整個盒子。
外沿花瓣是清新可愛的奶白色,內裡沾了一點緋色,一如輕巧的腮紅。
溫鬱看見這花的時候,像是被男人在辦公室裡公開地親了一口,臉頰也泛著紅。
同事們還湊在旁邊八卦:「剛才沒見哪個女的過來啊?」
「萬一是男的呢!」
溫鬱快速把盒子關好,扯了個由頭去洗臉。
他少年時第一次收到花兒,也是聞璵送的。
那時候網路雖然不發達,但是情人節告白也早就是約定俗成的事兒了。
兩人剛送別了被橘貓幾口吃完的小喜鵲鳥,坐一塊兒也沉默寡言,有點自發哀悼的意思。
眼尖的女生瞧見情況不對,悄悄把聞璵約了出去。
「聞哥,你跟鬱哥最近關係不太好?」
「還行。」聞璵話很少:「有事?」
女生露出羞澀的笑容,兩隻手背在身後搓來搓去。
「明兒就是情人節了……我想跟鬱哥表個白。」
「你說他是喜歡巧克力,還是喜歡花兒啊?」
聞璵瞧她一眼,收回眼神:「不知道,你自己猜吧。」
說完就回位置了,悶頭做題。
只是在放學的時候,聞璵收拾包,跟溫鬱甩了一聲:「等會一起走?」
溫鬱心想太陽這是打西邊出來了。
他們兩確實順路。
溫鬱家裡有老北京人,祖傳的四合院住得很安逸。
聞璵一家是外地人,就住在那條衚衕另一端的筒子樓裡。
問題是先前順路了好幾個月,是這哥們要做酷哥,從來不跟他一起走,就算偶然性碰一塊也要故意落下一段。
不光獨來獨去,還要單肩拎包,怎麼桀驁不羈怎麼來。
「行啊。」溫鬱瞧著他:「有話要跟我說?」
「沒。」
兩人沉默著走了一路,直到身邊人潮散去,一塊兒拐進衚衕深處了,聞璵才開口。
「今天有個姑娘託我問你,你喜歡巧克力還是花兒。」
溫鬱愣了愣,擺手直笑:「我可不早戀啊,都用不著。」
他家裡管這麼嚴,真早戀要被親爹打斷腿。
聞璵也笑起來,看起來竟有點生氣的意思。
「怎麼著,人家小姑娘存心送你花,你還不想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