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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警的表情有些許變化,但很快收了回去。
「我沒答應。」顏晚馨平淡道:「我只答應了放鬱鬱回北京。」
「這兩者能有什麼區別,」溫健武聽得甚至有點惱火:「他回北京肯定有機會見到——」
「不是有機會見到,」顏晚馨笑起來:「他們在同一個學校教書,天天都能見到。」
「你在做什麼?!」溫健武重重坐回位置上,整個人失魂落魄:「那是我們兩唯一的兒子啊……」
「我們只有鬱鬱了,」他喃喃道:「你在做什麼。」
「溫健武你知道嗎,」顏晚馨笑得眼眶都紅了:「我回北京之後給他做了一頓飯,他居然把一整碗都吃完了。」
「他在廣州的時候,我給他燉湯,我給他煲粥,他一天就吃一口,像是每天就靠一口氣吊著活。」
「你知道他前幾年瘦成什麼樣子了嗎?」
她說起來都有點想哭,又不肯在陌生人面前掉眼淚,只是一邊笑一邊搖頭。
「我有時候都在想,難道我這個養了他二十多年的親媽,還比不過一個他高中認識的外人。」
「可是鬱鬱他現在,他現在才像是真正活過來一樣。」
溫健武不斷地搖著頭。
他無意否定她,他對她從來只有滿懷的痛苦和愧疚。
可是他沒法接受。
「你真的想好了嗎?」他聲音有些嘶啞:「你知道同性戀是什麼下場吧。」
「北京,這已經算最先進的幾個城市了。」
「他們但凡在學校被發現,或者被鄰裡知道,得被多少人戳脊梁骨?」
「這兩個人要是糾纏一輩子,就只能偷摸著過一輩子,在街上公開牽個手都不可能——」
「再放早幾年,那是流氓罪,是不正當關係!你不能放任他變回去!」
「晚馨,你帶他回廣州吧,我求求你。」溫健武幾乎想用頭撞玻璃牆,一揚手鐐銬撞在玻璃牆上亂響:「你不能毀了他啊。」
「我不知道。」顏晚馨喃喃道:「我真的沒有想好。」
獄警適時提醒了一句:「時間到了。」
她起身時像是抽泣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復回正常的表情。
「就這樣吧,以後再說。」
溫健武坐在原地愣愣看她,直到顏晚馨轉身即將離開時才喊了她一聲。
「晚馨。」他哀求道:「你想想,你好好再想想。」
她回頭看他一眼,轉身離開。
溫鬱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還是淋感冒了?
他等了會兒第二個噴嚏,偏偏半晌沒反應。
隔壁工位的同事最近在聽歌劇,耳機還漏音,中間隔了條走道都能聽見鬼哭狼嚎伴著小舌音。
溫鬱在自己工位種了一排小多肉,學校教務還幫著添了一盆綠蘿,乍一看氣氛情調都很好。
他等得無聊,心想要不再養養魚得了。
正點開淘寶看辦公室裡都能養什麼魚,門外傳來忐忑不安的詢問聲。
「請問溫老師在這嗎?」
溫鬱下意識抬頭:「我在這。」
一對夫婦站在辦公室門前,沒有貿然進來,說話很客氣。
「溫老師,能跟您聊一會兒嗎?」
「可以可以,我等會沒有課。」他快速迎過去,給他們找了兩把凳子。
聽歌劇的同事很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這辦公室常年沒人過來,最近又是學生又是家長的,搞得像主課一樣。
溫鬱隨手給同事塞了包酒鬼花生,陪兩個家長談話:「您兩位是?」
「我們是錢駒的家長,」錢爸爸搶道:「這次來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