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頁(第1/3 頁)

洛瑞爾根據基蒂的描述，想像著母親那時候的樣子，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

&ldo;那天晚上，桃樂茜玩得很開心。她眼神狂野不羈，不停地笑著跳著，還說了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回家的時候，她抓住我的胳膊，告訴我她有一個計劃。&rdo;

&ldo;計劃?&rdo;洛瑞爾後頸上的每根汗毛都緊張得立了起來。

&ldo;她說，薇薇安&iddot;詹金斯對她做了件惡毒的事情，但她有辦法讓一切回歸正軌。她和吉米會繼續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大家都會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rdo;

母親在醫院也是這樣對洛瑞爾說的。但事情沒有按她的計劃發展，她最終還是沒有嫁給吉米。相反，亨利&iddot;詹金斯為此非常憤怒。洛瑞爾心裡怦怦直跳，但她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ldo;她有沒有說她的計劃是什麼?&rdo;

&ldo;沒有。而且，說實話，我那時候對她的計劃並沒有多大興趣。戰爭時期，一切都不一樣。人們說著他們平時不會說的話，做著他們平常不會做的事。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這種不確定性讓人無所顧忌。你母親很有演戲的天賦，我以為她所謂的復仇只是嘴上空談而已。直到後來，我才意識到，她可能比我想像中更加認真。&rdo;

洛瑞爾往基蒂的方向湊了些：&ldo;後來呢?&rdo;

&ldo;後來，她就消失了。那天晚上在舞廳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她，從此再無她的訊息。我寄過去的信她一封都沒有回，我一直以為她在爆炸中遇難了，直到後來一位年紀較大的太太找到我。那時候，戰爭剛剛結束。她偷偷跟我打聽桃樂茜的訊息，想知道她過去是否有些&l;不能提及&r;的秘密。&rdo;

洛瑞爾忽然回憶起尼克森奶奶家昏暗涼爽的客房。&ldo;那位夫人是不是個頭高高的，臉蛋很漂亮，臉上的表情總像吃了酸檸檬似的?&rdo;

基蒂抬起一條眉毛：&ldo;是你的朋友?&rdo;

&ldo;我奶奶。&rdo;

&ldo;我明白了，&rdo;基蒂露齒一笑，&ldo;原來是桃樂茜的婆婆。你奶奶並沒有說明她的身份，只說是你母親的僱主，來作背景調查。後來，你媽媽和爸爸還是結婚了是吧?他一定很愛她。&rdo;

&ldo;何出此言?您對我奶奶說什麼了?&rdo;

基蒂無辜地眨了眨眼：&ldo;我覺得很受傷‐‐我一直在擔心她，卻一直沒有她的訊息。而她竟然活得好好的，悄無聲息地就離開了，一直都沒跟我說一聲。&rdo;她輕輕揮了揮手，&ldo;我添枝加葉地告訴你奶奶，你母親有很多男朋友，喜歡喝酒……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rdo;

怪不得尼克森奶奶一直不待見桃樂茜。男朋友的事情已經夠讓她反感了，還喜歡喝酒?在奶奶看來，這無異於褻瀆神靈。

洛瑞爾忽然很想離開這棟嘈雜的小別墅，在外面一個人靜一靜。她謝過基蒂&iddot;巴克爾，收拾好自己的東西。

&ldo;幫我向你母親問個好。&rdo;基蒂把桃樂茜送到門邊。

洛瑞爾保證她會轉告，然後穿上外套。

&ldo;我一直沒和你母親正式道別。這些年來，我經常想起她，特別是知道她還活著以後。我能做的不多，桃樂茜是個固執的人，她下定決心要做的事就一定會做到。她要是想躲起來的話，沒人能夠阻止她，也沒人能夠找到她。&rdo;

可亨利&iddot;詹金斯是個例外，洛瑞爾心裡想著，他還是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