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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整這麼麻煩, 說白了還是陸灼霜的鍋,若不是她在雪耳蓮子與陳皮綠豆之間猶豫不決,伏鋮也不必一下煲兩鍋。
陸灼霜怕熱, 這種天氣連門都不肯出, 伏鋮煲好甜湯, 還得用託盤盛著, 親自送去她房裡。
篤篤篤——
三聲叩門聲響起,屋子裡傳來了陸灼霜有氣無力的聲音。
「進來。」
得到陸灼霜許可, 伏鋮方才推門入內。
這還是他長大後第一來陸灼霜房間。
與記憶中一般無二,入門處便是全木質的屏風, 隔絕了他人往內窺探的視線。
甫一進來,伏鋮便嗅到了浮動在空氣裡的淡淡花香,那香味很特別, 不似旁的花那般甜膩,清涼似水,帶著些許冷意。
伏鋮下意識轉頭,朝香味飄來的地方望去。
原來,是陸灼霜種的碗蓮開花了,巴掌大的花亭亭立於水面,可愛至極。
繞過屏風,便能看到一張雕花拔步床。
此時恰有風從窗外吹來,不斷掀起雕花拔步床外的素色帷幔。
陸灼霜正半死不活的癱在床上。
她平日裡就已經夠懶,天一熱,更是整個人都要廢掉。
猝不及防間,伏鋮瞥見了一截皓如白雪的手腕,它出現得極突然,「刷」地一聲掀開床外的帷幔,然後,陸灼霜就這般突然的躍入了伏鋮眼簾。
她耷拉著眼睛,一副怎麼也睡不醒的模樣。
手腕與小腿皆大刺刺地暴露在空氣裡,未經日曬的肌膚白得直晃眼。
風似熱浪撲來,伏鋮心頭猛跳,似火灼般的移開了視線。
消停了許久的寂滅又興奮地在他腦海中嘰嘰歪歪:「還以為練劍的女修脫了衣服就都沒法看了呢,想不到竟真有生了肌肉也好看的女劍修。」
練劍是個體力活,常年訓練下來,不可能不生肌。
即便是女劍修,也基本都有著較為發達的臂部肌肉,軟綿綿的胳膊根本不可能掄得起劍。
陸灼霜自也不例外,她手臂雖不似尋常女子那般纖細,卻有種別樣的力量美,並不遜色於傳統意義上的柔美。
伏鋮垂著眼簾,任寂滅說再多,也不逾矩去看陸灼霜一眼。
他將甜湯放置在靠窗的小几上,正欲轉身離開,陸灼霜便已趿著拖鞋走來。
一截纖細修長的小腿就這般闖入伏鋮視野。
不斷在伏鋮腦海中叫囂著的寂滅已經激動到破音:「臭小子!你可真是好福氣啊!就這腿!老子都能玩上兩百年!」
伏鋮抿著唇,神色驟然一凜:閉嘴。
寂滅還在不知死活的嚷嚷:「老子憑什麼要閉嘴!你不看?老子看!」
握著銀勺,準備喝甜湯的陸灼霜忽覺腿上一熱,低頭一看,竟是伏鋮將自己的外衫脫下,蓋在了她腿上。
陸灼霜百思不得其解。
「做什麼?這大熱天的,你要謀殺親師啊?」
陸灼霜的腿與胳膊白得太耀目,伏鋮不好意思去看,目光落在了那盆碗蓮上,聲音悶悶的:「師父,你這般穿著不妥。」
「不妥?」
本還焉巴巴的陸灼霜登時來了精神,她眉頭一挑:「你還敢管我這個做師父的怎麼穿?」
更何況,她這麼穿有何不妥?大夏天的露個胳膊露個腿又怎麼了?
雍州氣候暖,這等環境下也不是沒有穿著清涼的女修,且不說合歡宗那些走風情路線的女修,到了夏日,往大街上一站,隨處可見穿著半透衫子的各派女修,既仙氣又涼爽,也不見別人說什麼,這小破孩倒好,突然就成封建餘孽了。
伏鋮仍垂著眼,看著那盆碗蓮,眸中無波亦無瀾:「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