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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巡捕坊的幾個差吏急匆匆地將擔架抬到院中，封長史上前一看，擔架上是一個書生模樣的年輕男子，額頭上發紅了一塊，可見是撞暈的。

為首之人一見封長史，忙抱拳作禮道：&ldo;封長史許久不見，此人涉及奇異案件，我們大人叫我們送到查令司來，請長史大人收下。&rdo;

收下?這當是送禮啊。

那幾個差吏說完了話就想走，封長史忙止住，說：&ldo;這是怎麼回事，把話說清楚了。&rdo;

&ldo;長史大人，我們也是奉命行事，留步，留步。&rdo;那幾人退得實在利索，轉眼就拐出了府衙大門。

封長史瞟了一眼他們的去勢，不免有些驚訝，傳說巡捕坊徐大人新官上任，三把火還沒點起來，甩鍋倒是一把好手。

淳于夜來正俯身檢視傷者的傷勢，這年輕人額頭上的紅印鼓出了一個包，不過幸好並不嚴重。他為他塗了些解毒醒神的藥膏，待他慢慢轉醒。這書生睜開迷迷糊糊的眼，就感覺有人將他扶起來，一杯溫水遞到近前。

&ldo;先喝點水。&rdo;

書生就著淳于夜來的手喝了幾口水，又清醒了一些。淳于夜來聽他道了一句謝，繼而問道：&ldo;這位公子，如何稱呼?&rdo;

那書生聽聲，抬頭一看，發現自己已不在巡捕坊中，驚訝道：&ldo;這裡是哪?&rdo;

&ldo;查令司。&rdo;封長史答覆得言簡意賅。

&ldo;巡捕坊的人將你抬來的。&rdo;淳于夜來補充道。

&ldo;查令司是何處?也管查案嗎?可為我討回公道嗎!&rdo;

&ldo;查，也討，說吧，你為何尋短見，要討什麼公道?&rdo;封長史蹲下身，直視他。

&ldo;我，我在這裡不好說，&rdo;他向四周望了望。大廳裡大門敞開，自然能看見廳外的人來人往。

封長史會意，領他進了內衙。

&ldo;我……我姓於，是參加昀庭春試的書生。&rdo;那於書生解開上衣，讓二人看到了他身上的痕跡，封長史與淳于夜來皆是一驚。

&ldo;你這個情況可有告訴巡捕坊的人?&rdo;封長史問道。

於書生面上露出不情願的神色，道：&ldo;說了，說是今早醒來時在城西的挽芳苑，他們一聽，就竊竊地笑，說那挽芳苑是一座荒園，莫不是我自己……自己和人去那做了什麼事，完了忘了事，來消遣他們，我一氣之下就……就撞了柱子。&rdo;

封長史聽罷，冷哼一聲，心道，遇到了壞事去報案，竟然還被笑話，這是什麼道理了?

淳于夜來一邊聽，一邊垂眸看著他若有所思。

瞧這個公子的相貌可說是儀表堂堂，年紀也青，莫不是與他遇到了前些天一樣的事?

封長史對那於書生言道：&ldo;你把你遇到的情況細細講來，我等再一道去挽芳苑看看。&rdo;

聽那於書生所言，原來他是此次春試的落第考生，排名出來以後，他並未像同鄉一樣即可回鄉，而是想著難得來盛京一趟，便再多住幾天，好好逛逛。城中隱約有年輕公子，特別是長相俊秀的莫要夜晚出行的謠言，不過他和那時的淳于夜來一樣，當作耳旁風了。昨天夜裡，他去城西賞花燈，不知怎麼的被人盯上了，其後之事，就和淳于夜來遇到的相似。

封長史問道：&ldo;於公子，你現在如何了，能走動麼?&rdo;

&ldo;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