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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中國人長期以來,在主流儒家文化的指引下,認為世界是由天地人三個維度組成的。這不是幾何學上的三維空間,而是哲學社會學上的三維世界。國人還常常在講天的時候將天道與歷史的發展趨向、命運或所謂氣數、陰陽之理與盈虛之辨結合起來。也就是把天與時間、時代的因素放在一起考察,說一個朝代或一個人物氣數已盡,是說它或他(她)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天意已經變化、不在它、他或她這邊了,所以叫做天時。
在講地的時候則將地與資源、地形利害與地域文化、剛柔之相濟互補結合起來,所以叫做地利。而在講人的時候,國人更重視的是群體,是群體的團結程度與組織程度、和諧程度與集體行為的效能,還有群體的素質,尤其是其仁義道德的化育程度,所以叫做人和。
第二十五章 道法自然(3)
簡單一點說:天指時間。天是歷史性時間性宿命性先驗性概念。地指空間。地叫地利,是空間性位置性客觀性實用性概念。人指社會政治文化。人叫人和,是文化性道德性可塑性可為性概念。
古人的天地人三才說還是很周到的,人搞得再好歷史時機不對,照樣一事無成。地理空間條件不具備,你也會事倍功半,達不到預定目標。人當盡力,同時人當正確地判斷自己的時間空間條件、限制性與機遇。
還有一個說法,最早見於孟夫子,他說:“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因為人與人最近,其次是地利,再其次是天時。人的因素才是人最可為、最能起作用的。天時不對,地利不對,你能做的事有限,你能做的只能是等待時機或轉移地點。人的因素不對,責任在你,作為在你。
但真到了關鍵時刻,人們會說“天亡我也”或“天助我也”。天似乎最後仍然起作用。
老子這裡則加上了大道,因為老子認為天與地與人的統一性在於道,道乃是最高最偉大的概括,是至上的本質。天地人“三才”是看得見的,是清晰的感覺與思索的物件。但如果沒有道,就無法將天地人“三才”統一起來,統領起來,就說不清永珍萬物的本質與本源。而沒有天地人,大道也就成了空洞的想象遐思,成了不但無以名之,也未必有之的空對空了。
印度也有地水火風之“四大”說,所以佛教要講“四大皆空”。與之相呼應的是我國的金木水火土“五行”說。反觀老子的“四大”,道天地人,則是以道統率“三才”世界的結果。
同時,老子並不將抽象大道與相對具體的天地人三者對立起來,他稱頌四者皆大,他追求的是四者的統一而不是分離。
再往下講,道、天、地、人四者是什麼關係呢?
人生活在地面上,所以要取法於地,要厚德載物,要勇於承擔,要謙虛與眼睛向下,要剛柔相濟,同時要注意一切舉措符合本地的地緣與地理特色。天覆蓋著地面,比地高聳而且廣大,對地居高臨下,所以地要取法天,不論你解釋天是行健的,自強不息的;或是不仁的,視萬物如芻狗的;或者是無言的,不言而行大道,不言而明日月。地要根據天時的變化季節的變化而調整自己。
天地人“三才”的總主導總概括總根本則是道。
人也大起來了,與前邊說的萬物與百姓芻狗論是否有悖逆呢?看你怎麼理解了,人的一切也是體現了大道的,體現了大道的一切都是偉大的。如果芻狗說是真理,是大道的體現,是大道的獨立不改的運動方向與節奏,那麼芻狗說也是偉大的。芻狗通大道,芻狗亦大,芻狗之毀滅亦大(參考印度教之阿溼婆神乃最偉大的毀滅之神說)。
在這裡,我們還要想一想,尤其是對於老莊來說,偉大與渺小本來就是相通的。對於無限大的道來說,銀河系也是渺小的,趨向於零蛋的。而對於具體的萬物來說,芥子也罷,孑孓也罷,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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