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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個人死死的攥緊她的衣角,有力的臂膀摟在她的腰際,容不得她再半分掙扎,冷不防執意問道:&ldo;師妹,嫁給我好嗎?&rdo;
宋玲彷彿被定住了身形,恍惚了半晌,吐出一個字來:&ldo;好。&rdo;話一出口,她突然覺得渾身輕鬆起來。自從有了師父策定的婚約,宋玲就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是要嫁給這個師兄的。師命難違,可捫心自問,自己心裡願意麼?是不是因為自己一直很在意他的,所以介意他素日裡的輕浮軟語,介意他尋花問柳縱情花叢?習慣了生命中有他陪伴,難以想像如果他不在身邊,她該怎麼辦?原來她是因為在意,所以不停的要用言語刺傷他,提醒他自己的存在。
&ldo;等我回來,再給你熬醒酒湯,宿醉後最是難受。&rdo;宋玲直起身,匆匆收拾齊全碗筷,腳步輕盈,風一般的奔了出去。
這一刻,林瑄感受到了家的溫暖。無論多麼艱難困苦的路,無論有多少背叛挫折,有此如花美眷、蘭心慧質相伴左右,他都不是一個人孤身在走,不會再孤身寂寞。於是心滿意足,沉沉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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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寥黑夜中,星海單衣薄裙,直發赤足,隨意的斜坐在白玉欄杆上,仰面望天,自語道:&ldo;嘉南,你說,等我們瞭解事實的真相後,真的會長大嗎?&rdo;星光璀璨,散落在她如海般深邃的眸子裡,平添了幾許少有的沉靜,幾分看透世事的蒼茫。
&ldo;是的。&rdo;咫尺之間,有人在她背後沉聲答覆。
&ldo;嘉南?&rdo;彷彿是熟悉的聲音,星海歡喜的偏過頭,看見的是另一張肖似的臉。一襲夜行黑衣,長劍反握於手,葉翔默然立於朗朗星空下。多日不見,他陽光般溫暖的氣息逐漸淡去,令人滿目憂傷。
她雙腳勾住闌幹,探身過去,想撫平他眉宇間的疏離清冷。葉翔不自覺往後退卻,驚異的抬頭。
有些悻悻的縮回手,星海低頭惻然道:&ldo;你也是來殺我的?&rdo;那忽有忽無的殺氣,在她門前彷徨徘徊了幾個通宵,她便在黑暗中蜷縮著默坐等待了幾個拂曉。好幾次,她都以為那人要破門殺進來了,卻總在臨門一腳時猶豫而返。
&ldo;是。&rdo;葉翔不由一驚。她知道有人要殺她!她不是害怕,不是擔憂,是誠心誠意的憐憫。她,一個他必須殺的人,竟然憐憫他?除他之外,居然還有人慾殺她而後快?自己是不得已,那他人呢?若不是偶遇了他,她怎會陷入這般險惡的境地?他持劍的手不自主的輕微抖動起來。
&ldo;為什麼?&rdo;秀髮輕垂,隨風飄動,遮去了她絕世的容顏。聲音裡沒有一絲的波動,彷彿無關生死,僅是尋常的寒暄問候。
葉翔不敢逼視她,訥訥道:&ldo;不知道。我現在是幽風谷的殺手,必須依命行事。&rdo;
&ldo;那麼,&rdo;星海從闌幹上跳下來,張開雙臂,嘴角含著雲淡風輕的些微笑意,&ldo;你取去罷。&rdo;
葉翔反而再退了一步,手心微微沁出冷汗,反問道:&ldo;為什麼?&rdo;
&ldo;世間之事,不過是迴圈反覆而已。&rdo;她悠然言道。見他愣愣的站著,無語,錯身擦肩而過,施施然自回屋中,閉門安然入睡去了。
此生無計對她狠下辣手。娘親是對的,他無論下多大的決心,仍舊勉強不了自己。他怎能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苦痛之上?那種幸福的獲得,是要用餘生的悔恨付出的,不可能是真正的幸福。
他,不是做殺手的料。
葉翔對天,空嘆一聲,舉步欲行。這時,重重樹影后轉出個孤寂冷冽的人來,封住他的一切去路,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