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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瀟苦著臉,“爺爺,這剛十點,我爸還得一個多點兒才回來,您讓我現在出去,這不忒早了點兒?”
老爺子沒言語,臉色一沉,瀟瀟立馬兒乖乖兒出門兒了。
瀟瀟走了有一會兒,老爺子才說話,“曉兒,瀟瀟這些日子這麼鬧騰,爺爺也快架不住了。爺爺現在已然是半截兒身子在土裡邊兒的人了,這是做夢都盼著瀟瀟這小子成家立業。付家那閨女,迄小兒也是你們一堆兒長大的,年紀不大,性情卻穩重得很,能扳得住瀟瀟那不定性的毛病”
老爺子這番話雖說不至於掏心掏肺,可也是心裡話,我聽了,心裡挺不是滋味兒,老爺子操了半輩子心了,早是該頤養天年的歲數了,這要不是因為疼瀟瀟,哪兒會上趕子操這份閒心。
其實瀟瀟跟付苗苗這事兒,我壓根兒是一點兒發言權沒有,但老爺子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只得說,“爺爺,您寬心,我一定勸勸瀟瀟,瀟瀟脾氣性情您也知道,吃軟不吃硬,且倔著哪,過了這陣兒,等想通了,一準兒不能再鬧騰了”
“這小子現在是軟硬不吃!”老爺子說起瀟瀟,心裡憋著股火兒,可就是發不出來,我估摸著,老爺子這回就是硬生生被這股心頭火兒憋的高血壓犯了。
“爺爺”我覺著話也說地差不多了,再不出門兒,估計瀟瀟丫就能撞門進來了,於是乎,跟老爺子告辭,“我先走了,過些天兒再從我哥那兒順點兒寶貝孝敬您老”
老爺子看我要走,也沒留,只笑道,“曉兒,那爺爺可等著你”
“一定!”我說著,出了門。
我剛走兩步,就見著瀟瀟在樓下來回晃悠,“嘛呢你這是?跟熱鍋上螞蟻似的”我打趣兒。
“曉兒,怎麼才出來?”大尾巴狼見著我下樓,趕忙走過來。
“你丫還怕老爺子把我吃了不成?”我笑著推他一把,“這老長時間也沒來一趟,跟老爺子閒聊了兩句,瞧給你這急的”
大尾巴狼見我一點兒不領情,白我一眼,“老爺子說的我跟苗苗的事兒”
“你丫還知道啊”我輕嘆了口氣,“瀟瀟,按理說,這話兒我沒立場說,但……”
我話還沒說完,瀟瀟打斷了,“曉兒,我知道,甭說了”
我拍拍尹瀟肩膀,剛在老爺子那兒信誓旦旦,說要勸瀟瀟,可真到大尾巴狼跟前兒,我才發現,那些話我壓根兒是說不出口。
大尾巴狼順勢把我摟懷裡了,但只是輕輕抱著,“曉兒,沒事兒,我扛得住”
我沒推開尹瀟,我知道他這話兒是什麼意思,更知道他說這話時候,心裡邊兒得有多酸、多難受。
“瀟瀟”
“曉兒,讓我抱會兒,以後我就是有婦之夫了,你丫想再投懷送抱都沒機會了……”瀟瀟雖然是玩笑的語氣,可話說著說著,說不下去了。
瀟瀟抱著我,手臂輕輕環著我,我忽然就覺著鼻尖那兒酸酸的,眼淚兒一下兒湧上來。
好大一會兒工夫以後,瀟瀟鬆開我,衝我笑,笑容純的就像當年那個漂亮得跟女孩兒一樣兒的小屁孩兒。
我望著大尾巴狼,想笑,可笑不出來,眼淚兒一顆顆掉下來,淚眼迷濛中,眼前好像又晃過成片成片的青色、暗紅色和白色。我還記著,當我們都是屁大點兒孩子,什麼都不懂時候,秋天一起偷過棗兒,暗紅色的棗兒,現如今已經記不起來到底什麼味兒,只記得那一片暗紅色;冬天,我們在雪地裡打過雪仗,冬天的錦城,銀裝素裹,天和地都是白色的,僅有的幾抹亮色,就是我們這幫瘋鬧的丫頭小子;春夏時分,我們上瓜田裡偷過西瓜,被瓜農發現以後,就一頓撒丫子跑,萬一要被追上了,就讓瀟瀟掏錢,因為他家裡最有錢,每回出門兒,也總是瀟瀟身上帶的錢最多。
曾幾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