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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年輕男人,送給莊羽支遠的。
我說要檢查,他說是花店的人,受顧客的委託送花。
只要收件人在單子上籤個字,他就可以交差了。
我還從來沒碰見這樣送東西的,他又急得要命,說車裡還有一堆花要送,晚了就蔫了。
放下花就走了。
您看怎麼辦?週五的聲音。
簡方寧把花束拿在手裡,純正高貴的鑽石玫瑰,花瓣像紫紅色的天鵝絨,憤怒地開放著。
細弱的花莖好像承受不了露水的重量,微微彈動著,把溶解了香氣的水珠,輕輕抖落。
好了,週五。
你忙去吧,這花由我處理。
簡方寧抱著玻璃紙包紮的紅玫瑰,走進13號病室。
院長好。
幾個人同時坐起,恭敬地打招呼。
今天是情人節嗎?日子也忙糊塗了。
院長說。
莊羽看著紅玫瑰,有些緊張。
倒是支遠比較鎮定,說,莊羽朋友多,聽說她住院了,送花慰問。
說是送給我們倆的,其實是給她一個人的。
範青稞心想,支遠把自己擇得乾淨。
簡方寧輕輕俯下頭,嗅著花,說,很香。
莊羽直盯盯地瞅著花,牙把嘴唇咬得出血,簡直想一把搶過來。
簡方寧覺得她神色奇怪,說,莊羽,你非常喜歡紅玫瑰嗎?是啊。。。。。。那當然。。。。。。不過。。。。。。莊羽顛三倒四。
簡方寧抱著紅玫瑰,若有所思,小心地躲開莖上的紫紅色尖刺,用手指撫弄著不多的幾片綠葉。
支遠見事不好,院長再這樣研究下去,只怕鑽石玫瑰的秘密就掩藏不住了。
莊羽急於吸毒,已亂了方寸,他得火力支援。
乾脆裝出滿不在乎的樣子說,院長也是很喜歡紅玫瑰啦?這束花,大約需要幾百塊錢,一般工薪階層恐怕買不起。
不過院長是高階知識分子,當然不在此例。
院長要是喜歡,就送給院長了。
擱在院長的辦公室裡,誰見誰愛,比在我們這兒堂皇多了。
莊羽,你說是不是呵?莊羽不知支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想他多謀略,估計不會錯,忙接上茬說,是啊,玫瑰花雖貴,只要院長喜歡,我就送給您了!聽他們這樣一應一和,那叢美麗的花,好像在懷中燃燒起來。
簡方寧馬上把花推給莊羽說,給你。
一會兒找護士要個大瓶,把它好好養著,能開一個星期呢!簡方寧出去了。
範青稞真希望簡方寧能回頭看她一眼,一定使個眼色,叫她重新檢查這束妖冶的花。
可惜啊,簡方寧頭也不回地走了。
莊羽立刻說,席子,你給我看著點門。
若是護士來了,你就攔著她,說你頭痛,支她給你去拿藥。
席子堵到門口。
莊羽三把兩把撕開精緻的包裝紙,裸出花朵。
她狂躁地把每一朵鑽石玫瑰都掰開,扔在地上,在花瓣和莖葉裡尋找。
他媽的,藏哪兒了?比密電碼還難找!支遠,你沒看錯吧?她氣急敗壞地嚷道。
那行字還存在BB機裡,不信你可以看。
支遠說著,要掀褲腰。
嗨!找到了!藏得真夠嚴實的了。
那小子還挺內行,不湊近,根本看不見。
莊羽說著,從花莖裡拖出極小的一個塑膠紙包。
飄落的玫瑰花瓣,帶著無聲的水珠,鋪在地上,好像一片洗過的紅毯。
莊羽拿起塑膠包,顛顛地跑向廁所,那是病人作案最方便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