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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房裡,時慈抱著寧馥的包遠遠地坐在門口,看著宋持風脫下外套放在一旁,然後與寧馥對面而立。
兩個人一人穿著正式,另一人寬鬆運動打扮,風馬牛不相及的搭配,整幅畫面看上去卻意外地和諧。
寧馥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緊張。
時慈還在,他不會做什麼的。
這只是工作。
「如果只是初學,並且只是臨時用一次的話,我覺得能學好四方步就可以了。」她並不打算教宋持風任何有難度的動作,「四方步,指的就是用我們的兩隻腳,畫出一個正方形,宋先生你先看我腳上的動作。」
她很想迅速地進入講課的狀態,擺脫掉對宋持風的個人想法。
但當男人的目光只注視著她一個人的時候,這件事兒就變得非常艱難。
他的目光太燙了。
寧馥雙手背在身後,僅僅是示範了一個最簡單也最標準的四方步,男人的目光便如同躍動的火舌一般纏了上來。
他臉上表情很淡,也很認真,彷彿只是聽從老師的話,仔細看示範的好學生,眼神卻猶如火焰般熾灼,在那一瞬間,溫度透過了她身上寬鬆的運動外套,直直地落在了她的面板上。
那是他的眼神,亦是無形的手。
「看清楚了嗎?」
心臟的跳動過於激烈,讓寧馥不自覺地放輕了聲音。
「嗯,」她看見男人似有若無地笑了一下,「看清楚了。」
吞嚥的動作是下意識產生的本能,寧馥點了點頭,雙唇開始不由自主地發乾。
她繼續解說:「那麼現在來加上腳上的動作,我們需要每踮腳兩次,再落地,在練習的時候可以在心裡默唸,起起落……」
現在不過才開始上課兩分鐘而已,而她感覺自己已經很狼狽了。好在宋持風學得很快,寧馥很快再挑不出他的問題。寧馥眼看著只剩雙人部分。
華爾茲雙人部分才是重點,自然不可規避。
寧馥抿了抿唇,走到男人身前。宋持風的手已經落在了她的腰間,他彷彿將紳士風度貫徹到骨子裡,沒用力,也沒碰到她,只將手掌虛放在她的外套外面。
「寧老師,我的手應該放在哪裡?」
但明明沒有碰到她,男人掌心的溫度被她面板的記憶重現出來。
「不是這裡。」她微低下頭,手推著男人的手腕往上走了兩分,「你的手要輕輕放在舞伴的背上,而不是腰上。」
宋持風的手這才緩緩落下,他從容地將女孩子的蝴蝶骨攏進掌心。
「這裡?」
「對。」
坐在門口的時慈看兩個人終於擺好姿勢,心裡逐漸開始有些不是滋味。
大一的時候他也纏過寧馥,想讓她教他跳雙人舞,但每次不是籃球社那幫人把他叫去打球,就是班導突然有事兒找,被打斷好幾次,後來他忙著忙著就忙忘了,也沒再提過。
直到今天,他才意識到,自己和寧馥認識了這麼多年,她已經從藝術生蛻變成了一位舞者,他卻好像從來沒有陪這位舞者跳過任何一支舞。
「然後我們一起走四方步,右腳起。」
寧馥手臂放在男人的手臂上,另外一隻手交握在一起的時候,她感覺到時慈的注意力同時被吸引了過來,在她的身後,緊追著他們的背影。
但兩人的站位相當標準,中間隔著一段光明正大的距離,讓她很輕鬆地低下頭去留意宋持風的舞步是否正確。
「對,我退的時候,你進,很好,一二三,二二三……」
男人的動作談不上有多麼駕輕就熟,但相當好地跟她的拍子與步伐融在了一起,彷彿在兩人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就已經練就出多年的默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