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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錯!只有周家表舅才會對陛下的子嗣有這樣深的執念。因為殺光陛下的所有孩子，是他本人的，終極目標。&rdo;沈濯的手再次抬了起來，沒有半分客氣尊重地，遙遙點了點周行。

&ldo;不錯。可惜那個人功虧一簣。&rdo;周行面不改色地承認了。

&ldo;那麼河州刺史林皓峰其實是你的人，對吧?&rdo;

周行淡淡地點頭：&ldo;他是半個西番人，雖然先帝準他鎮守河州，卻暗中派了人監視他。這種事，我比他清楚。所以，他就成了我的人。&rdo;

&ldo;果然啊!那樣的人做事沒有底線不擇手段甚至殺人如麻!周家表舅，是不是用得很順手?&rdo;

沈濯很願意跟周行這種人說話。

因為這種人常年掩藏身份，沒人交流，他有非常強烈的表達慾望。只要你給他一個線頭兒，他會很樂意把整條索子都拽起來給你看。

&ldo;林皓峰的殺心的確比較重。他用的人也都是悄悄從死牢裡提出來的殺人重犯。有些訊問的事情，交給他最合適。畢竟，這世上不識好歹、是非不分的人，還是有的。&rdo;

周行的表情淺淺淡淡。

可是眾人看著他的目光，變得十分怪異。

沈濯臉上帶著笑意，眼底卻全是森寒，手指遙遙地又點一點他，嘖嘖嘆道：&ldo;可惜我這個人疏懶，隨身不帶梳妝的東西。否則，可以給周家表舅一面鏡子讓你自己照照。您現在的樣子，離你身上溫文爾雅的高冠博帶可是差得遠了，您那雙眼，現在就是嗜血的狼。白眼狼。&rdo;

&ldo;衣冠禽獸麼?這世上多了。&rdo;周行面色如常。

&ldo;比如，坐在上頭的這一位。&rdo;召南大長公主介面便道，森冷地看向建明帝：&ldo;我的珩郎是有些好大喜功，可是，他身上的第一箭也就是致命一箭，的確是從身後射過來的。若非是你下旨，誰敢害我珩郎?!

&ldo;這件事是馮毅親口告訴的肅國公，肅國公才告訴了我!他們親眼所見，焉能有錯?永安後來從蘇侯府上翻出來的密信，不過是佐證了這個事實而已!&rdo;

沈濯噗嗤一聲笑，手指點了點綠春：&ldo;綠總管，來，把馮氏的供詞給大長公主說說。&rdo;

眾人微微一怔。

即便是建明帝，都臉色不善地歪頭斜睨著自己的心腹內侍省大總管。

綠春垂眉躬身：&ldo;是。先郢川伯馮毅，所納妾室餘氏，其原為沈氏被休妻子馮氏，因同宗為婚，冒姓餘。

&ldo;馮毅戰死訊息傳回甘州府邸，有人慾縱火燒死馮氏。馮氏在馮毅親衛保護下逃進京城，初入陳國公府，後入宮，本監負責審訊。

&ldo;馮氏交代，馮毅多年不肯留在京城，就是因為覺得京城太骯髒。

&ldo;肅國公幼子夭折，大長公主命人告知，先太祖臨終，秘密留下訓令：若逢罹禍昏迷，醒來後失憶，復又生而知之，鶴立雞群者，可殺之。包公子一應情形都如先太祖所說，所以，並非善終，而應該是被陛下暗殺。

&ldo;肅國公因天賜太子之事本已心灰意冷，又有失子大慟，極為憤怒。後周珩戰死，肅國公即命馮毅私下告知大長公主，周珩乃是陛下所殺。馮毅細問究竟，肅國公有言：與她聯手，可殺當今!&rdo;

眾人都驚呆了。

&ldo;哈哈哈哈哈哈!&rdo;建明帝拍著桌子大笑起來，眸中閃過的全是怨毒，&ldo;原來你們私下裡，給朕的頭上，按了那麼多的罪名!&rdo;

沈濯慢條斯理地開口：&ldo;這天下狼子野心、